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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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柜》29┃“两周后的公益活动见了。”

第二天早上, 王金发跟江沅约好“最终场”的拍摄时间,也就是11月末,并且嘱咐江沅那天千万千万不要迟到了——“元宵灯会”在横店拍,人家先拍, 他们后拍, 可以拍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对方耗掉多长时间, 自己人可不能耽误。

江沅说好。他知道,王金发写“元宵灯会”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导演朋友要拍这个, 他可以蹭, 否则, 这电影的收尾方式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王金发还对江沅说,最终场的拍摄较晚, 他在拍完老年同志、青年同志的内容后, 就会把手头素材先拿去剪辑以及调色。后期需要大量时间——剪辑分为初剪、终剪, 混音也分预混、终混, 调色则要至少几遍, 而每一届柏林电影节都是二月拉开帷幕, 11月末进入后期无论如何来不及的。

“对了,”把江沅不在的两个月的计划介绍完,王金发又高兴地道, “沈度投了1000万以后,我决定请后期公司里最厉害的剪辑师了!还决定加几遍调色!调的越多, 画面越美!”

“嗯嗯嗯!”江沅听说过, 这电影的后期公司在中国的第一梯队,“最厉害的剪辑师”就是中国的前几名了。

“还有, ”“王金发继续说, 我决定用混音公司最大最大的那个厅了!价格死贵, 但效果真好!在最大的厅听音、混音,真不一样。”

“王导您可悠着点儿,”江沅笑,“1000万增资也没很多。”

“嗨,”王金发摆摆手,“我对成本心里有数。1000万都在后期上面了。”

“行吧。”

“行了,”最后,王金发说:“我们布置新片场去了。房间不用你们收拾。不过,最好把‘请即打扫’的木牌子挂在门上,‘老年同志’的演员们今天晚上就进组了。”王金发没更换酒店。“剧组”绝对是世界上最脏乱的一个存在——几个房间全是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地上根本就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因此,一般剧组都是能不换酒店就不换酒店。

江沅记下了:“行。”

“来,抱抱!”王金发的嘴角一瘪,把江沅搂在怀里,而后,他在江沅也回抱住他时,砰砰地拍江沅的背,江沅觉得自己简直快被拍到咳血而亡了,不过,他也知道,王金发是舍不得。

他自己又何尝舍得呢,不过幸好,11月末还能相见。

抱完,王金发又与沈度等几个演员拥抱告别,带着人浩浩荡荡上面包车、去片场了。

“……”江沅难免有些失落,跟沈度踏着地毯回房。

剧组的人全工作去了,他们两个电影主角还在酒店晃晃悠悠,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

到自己房间门口,江沅问:“沈老师,您几点走?”

沈度抬腕看表,说:“助理大约十点钟到。叶青导演老家的文艺影院今天开张,我说好了今天如果没有工作就去典礼。”

江沅也看看表,有些失望:“那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嗯,”沈度笑笑,“不过,两星期后的‘公益行’我们两个还会见面的。而且,江沅,我那时候有些事情……想要让你全知道。”

今天只剩半个小时了,不适合说这些东西。

“……嗯。”很奇怪,江沅知道他自己的整个世界要天翻地覆了,却前所未有地期待着。他的心里像长了草,毛烘烘的,又乱纷纷的。现在,江沅已经基本确定沈度“前世”也喜欢他,并不是不正常了。为拍摄“辛愿跳窗”,沈度请了最顶尖的好莱坞的威亚团队,不想他伤到分毫,江沅甚至有些怀疑……

对面,沈度又说:“正好,这段时间你闲下来也想一想……很多东西。”

江沅还是:“……嗯。”

沈度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应该告别,可他望着江沅的脸,终于是舍不得,说:“我的行李收拾完了。”

这句听着很无厘头,可江沅明白他的意思,便顺着问:“那要不要来坐一坐?”

沈度颔首。

拿出房卡开了房门,江沅便叫沈度坐在茶几边的单人沙发上,自己蹲在门廊里头,再次细细清点箱子里的个人物品,同时也是努力整理他心里的千头万绪。

这时沈度看见江沅桌上还有一摞什么东西,起身过去,提醒他:“你的桌上还有一摞,要不要了?”

“要。”江沅忘了他早上的一番操作,无意识道,“重要物品随身背着。不放箱子,不走托运。”

沈度看见江沅床上放着一个大黑书包,点点头:“行。”

一边说着,一边垂眼看了看。

最上面是《柜》的剧本。剧本上的每一页都被江沅写了笔记,满满当当的。扉页上,有大大的“江沅”二字。

沈度明白,这个剧本对于江沅自然是无比重要的。

不过……沈度发现,当初那个放剧本的蓝色塑料文件夹竟然被江沅用来装别的东西了。

“……?”这塑料夹防水防尘。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比《柜》的剧本更宝贝吗?

沈度用手轻轻拨拨最上面的电影剧本,半透明的文件夹便露出了一条细边儿。

沈度看看,手指一僵。

是他自己送江沅的写满“正”的笔记本。当初他把这个本子给了江沅,还编了个“它现在对我没用了。基本上,每一镜我最多练上两三遍就可以演了,再记这个意义不大。我之前总舍不得丢,不过,我今晚上突然觉得可以把它送给新人,当个鼓励”的借口。

所以,江沅觉得,这笔记本比《柜》的剧本更值得被保护好吗?

沈度知道江沅多喜欢电影、多喜欢表演,二者简直是他的生命。把东西整理归位,望着还在跟行李箱奋力搏斗的江沅,沈度只觉口干舌燥。他真想搂江沅过来,吻他白皙光滑的额头、端正笔挺的鼻梁、又红又润的嘴唇,还有一侧眼角下方小小、圆圆的美人痣。

江沅于他,真像画家在作画时无意滴落的一点颜料,醒目、别致、又出人意料。他擦不去、抹不掉,日思夜想殚精竭虑,疲于奔命,只想与其合二为一。他是那个画家,他的人生则是那块画布。

一刻钟后,江沅也把一个箱一个书包收拾完毕了。他想了想,从柜子里拎出两个立顿红茶的红茶包,烧了一点开水,泡了两杯出来,跟沈度站在桌子边上,一边喝,一边聊天。他们没说什么别的,只类似于,查查历届泰迪熊的获奖作品,一部一部地唠过去,这部看过,这部没看过,十分克制。甚至说,在整个儿过程当中,他们都没太多亲密,也没太多暧昧,连对视都少,疏忽即逝,总有一人在看茶杯,或者看手机。

聊了会儿,沈度助理来电话了。

沈度没接,直接按灭了,对江沅说;“行了,我走了,等会儿高速路上又该堵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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