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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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沅呆呆的。

“也就是说,江树德绑架你,我们没有证据,动不了他,但是,他勒索王二,王二却是有证据的。我们可以从这下手,试着说服王二报案。假如他把牢底坐穿,你的妈妈也许就能安心一点儿、放松一点儿了。当然,王二也可能不为热度而是单纯为他自己而报案,还可能,王二不愿提起此事,我们算盘全部打空。

“啊……”江沅想了想,说,“我跟妈妈商量一下。”他现在对这个“爸爸”的感情十分复杂,可是,如果劝王二报案,让江树德坐牢”能让妈妈不再终日提心吊胆,同时也能让自2己开心地做喜欢的工作的话,他不会犹豫,他善良,但不愚蠢。

而且,说不定,这对江树德也同样是最好的安排。

听了江沅的话沈度一哂:“行。”

沈度离开后,江沅抱着自己手机,斟酌半天,最后给何秀发道: [妈妈, 我如果把江树德给送进大牢,蹲上十年,你能同意我当演员吗? ]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江沅才收到何秀回复,那是一句不置可否的话: [你要 是有这个本事咱们再说。]

第49章 危机05┃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沈度去与it大佬王二见面的那一天,江沅在家坐了会儿,可实在是静不下来,一颗心始终吊着, 在房间走来走去,一会儿看一眼手机, 一会儿看一眼手机,算计他们两个已经讲了几句话了,对方答没答应、拒没拒绝.

微信消息“叮”地一声弹出来时,江沅的心咯噔一下。他忙去看,却发现沈度发的是“他还没到。架子很大。”

此时已经超过他们两个约的时间半小时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江沅真的受不了了,于是扣上帽子,挂上口罩,到后头的小公园的河边儿走上一走。

大白天的,公园里没什么人在。偶尔几个爷爷奶奶一步一步悠闲地走,也全部都不认识他。他们有的推了婴儿车,有的则没有。

到一片草地上,江沅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望着天。天地总有一种安详,人们可以忘记一切。那变幻不定的云朵里似乎藏着一些哲理。

心安定许多。

江沅其实能猜出来沈度、王二会说什么。沈度会劝对方站出来,直接说出四年以前江树德的那次勒索。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其他人,因为江树德毕竟是个连亲儿子都不放过的。如果王二并不同意,那沈度还可以说,“姜斯选新片主演的亲生爸爸曾 勒索他”这个消息可以获得极大热度、极多关注。

江沅觉得,他那个爹真的应该蹲一蹲的。在记忆中,江树德的身材很瘦,一米八几的个子,只有120多斤,江沅实在想不明白,那120斤的瘦弱肉体,为何会有那样大的无休无止的贪婪欲一望,就像有个魔鬼附体。从x县到首都,眼界越来越宽,心里窟窿却越来越大,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另外,江沅还是非常希望自己能够顾及妈妈的,他也不想自己妈妈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就像妈妈说的,如果自己出名了、有钱了,江树德拿一些东西不断威胁他们两个, 他怎么办?又或者,江树德真的疯了,接近不了他们,就转而伤害其他的人,比如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弟堂妹表弟表妹,又怎么办?这些人,江树德是全认识的。江沅知道,他妈妈的诸多顾虑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妈妈觉得他一直在广告公司就一定是最幸福的了。干吗非要抱个炸弹呢

江沅给沈度发了一个微信定位,而后关上手机,扔到一旁,躺在大树的树萌下静静发呆。他不想看网友评论了

怎么没带几本书呢?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撒下来,像一地金币。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沅看见沈度来了。沈度穿着艷衬衫,高高大大的,叫人安心

江沅坐起来,问,“回来了? ”

“嗯,” 沈度看看四下无人,伸出两手拉起江沅,又拍掉了他身上的土,“回来了。”

“王二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沈度摇头,”他不会给什么承诺的。 就只有'我看看’‘我想想’。不过,能说的我全都说了。”

“ .” 这个结果也能想到。

“沅沅,回家吗?”

“嗯,”江沅竟然还是能笑, “回!”

回到家,沈度做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江沅觉得自己心情又稍微地好了一点儿。

吃完,江沅十点就上床了。

明天一早他又要与“禾风”公司开会讨论公关策略,大意不得。

可是江沅一直睡不着。他与沈度这一阵子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他想起来,他小时候,江树德的公司破产前,他们父子也曾有过一些温情。

因为自己是个男孩,又长得漂亮,江树德常带他出去跟朋友们拼命炫耀。可后来呢,他破产后,跟妈妈越吵越凶,每天就是要钱还债 .还有一次,他打了妈妈。江沅记得自己当时扑上去拦,就也被打了。当然,他妈妈也不是吃素的,父母二人打作一团,锅碗瓢盆碎了一地。那天之后,“色爸”基本不再回家了,常年待在爷爷那儿。他正值壮年,人又很凶,他一吼,爷爷奶奶就跟两只鹌鹑式的,不敢吱声儿。一年后,他们两个终于离婚,在2009年。 他的妈妈并不想让江树德再打扰他们,不许自己搭理他,也不让对方联系自己,再说了,他那时候还在上学,也没有手机。在最开始,他收到过几次留言,并没有回,江树德可能觉得无趣,便不再发了。江树德是傲慢的人。

江沅翻来覆去的。

因为童年那点儿温情,江沅甚至有些希望王二不要站出来了。这样,自己还有沈度已经努力过、争取过了,可命运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紧接着,江沅就又想起来了六年前的小屋子,暗骂自己心软。

伤心再次涌上来了。

江沅关严窗子、拉禁窗帘,让自己不受一点打扰,可还是睡不着。许多念头奔腾、喧嚣,如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这个点儿,全世界都早已沉睡,他却一直清醒着。最后只有闭眼数羊,一、二、 三、四……摆出个舒服姿势,仰面躺着,双手握着,一小时后,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却又同时有了尿意,明明决定不去管它,可就是放不下,于是只有又急又气地去厕所,只尿出去一点点儿,再又急又气地回卧室,得,又清醒了。来回折腾一个小时, 睡意尿意再次同时抵达,于是只有重复之前的过程。到四点,江沅下地“啪” 地开灯,想,拉几把倒,老子不睡了。

可明天还要打一天

最后江沅终于决定再试一试最后一招,

他蹬蹬蹬跑过客厅,轻轻拧开沈度的门,而后一把掀开沈度的被子,跳上对方的床,抱着对方的腰,把头扎进沈度怀里。

沈度没有丝毫不悦,他问:“怎么了,沅沅?一直听你进进出出的。”

“沈度,”江沅说,你说一说爱我的事儿。”在这样的时候,他需要被被人爱着。”

“嗯。”

沈度声音低沉磁性,开始讲他过去几年曾经如何努力地找他。比如,他曾加过北电中戏等等学校的考研群,见谁是表演班的就问一问。他不知道江沅名字,只能用外貌特征。

江沅听着听着,只觉得轻飘飘忽悠悠的感觉倏忽而至,身体不断下沉、下沉,终于拥抱了睡眠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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