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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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下心脏跳动,隔着衣衫一下下打在她的掌心,几乎和她的脉搏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来自哪里的跳动。

“你……”如愿定定地盯着独孤明夷看了一会儿,眼睛里的水雾还没散,笑容却忽然绽开,“我要亲你了。”

独孤明夷蓦地睁大眼睛,来不及理顺如愿这个千回百转的思路,慌乱中躲避不及,干脆死死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吻却没落下来。

独孤明夷睁开眼睛,如愿的脸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居然是甜的,让他脸上更烫更红。

但她没再靠近,卡在那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半晌,皱着眉嘟囔:“好不方便,你起来……”

先前的那点慌乱瞬间被冲淡,独孤明夷哭笑不得,顺从地起身,刚好可以把如愿搂在怀里。如愿勉强还算满意,嘿嘿傻笑一下,攀上他的肩压过去,含混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唇齿之间。

这个吻和之前的每一个相同,从唇间的厮磨到舌尖的纠缠,珍之重之;又和每一个都不相同,更凶猛也更热烈,藏着什么秘而不发的东西。

稍稍分开时如愿剧烈喘息,迷迷蒙蒙地感觉到腰后贴上来一只手,彻底反上来的酒气让她难以分辨,只有本能地觉得危险。

她松松地抓住那只手:“你做什么……”

下一瞬整个人却被翻身按在榻上,按住她的人迟疑了最后一次,覆盖住她的眼睛。

第81章 群玉 若非群玉山头见

濡湿沉重的呼吸、灼热柔软的肌肤、散落到枕上纠缠的长发……整个人陷在柔软厚重的被褥中, 肌肤摩挲过缠枝的刺绣,眼前昏昏沉沉,覆盖着什么滚烫的东西, 从缝隙间窥见朦胧的红光。

热、烫, 几乎要喘不过气,在别处却有种异样的快慰, 仿佛浸泡在温泉水中下沉, 放任温暖的水流席卷全身。

……神魂颠倒。

如愿蓦地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 床榻前层层的帘幔挑起,只留了最内侧的一层红纱,光透进来被滤成隐隐约约的红色。如愿不自觉地动了动脑袋。

让她枕着的人立即有了反应, 垫在她脸颊下的胳膊动了动,似乎犹豫着要扶她起来还是把她搂进怀里, 最终选了后者。

“醒了?”独孤明夷的声音带着点不太正常的哑,磨得如愿耳尖微微一红。

“嗯。我……”如愿自己的声音也哑得不对劲,她赶紧咳了一声,顺带错开视线, “我醒了。那我起来……嘶……”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在一个不上不下十分尴尬的姿势上卡了一下, 忍着从肩后一直蔓延到后腰的酸痛,艰难地把自己换成坐姿。

“我没事!就是年纪大了扭着腰了,嗯,我没事。”如愿强行给自己找补, 试图把独孤明夷也拉下水, “那个,好像睡得有点久了……你难受吗?”

“当然……”独孤明夷对上如愿的视线,对着那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 后边的话仿佛有些烫嘴,他犹豫着昧着良心吞了一个字,“……难受。”

如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同时有些零碎的记忆浮了上来。

昨晚一壶酒入腹,所有的东西都蒙在朦胧的红光里,她只记得她把独孤明夷恶狠狠地按在身下,何等凶暴残忍,距离话本里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恶霸只差一套类如“劝你从了我不然你大舅的侄女的表姑爷的七舅姥爷就保不住了!”的发言。

现在那点记忆更清晰了些,红罗帐里雪肤乌发的郎君被她拽上床榻,慌乱间跌进被褥,摔得发冠歪斜,一头黑发在榻上漫开。龙凤烛和琉璃灯烧出的光照进帐里,照得独孤明夷面上飞红,眼瞳里简直有盈盈的泪光。

就像他现在一样,跟着如愿坐起来倚在榻上,黑发散漫地披过肩头,寝衣松散得近乎敞怀,颈下到胸腹的肌肤本就白皙,衬着上边的咬痕抓痕就更扎眼。

……元如愿,你可真是禽兽啊!

但是干得漂亮!

如愿在心里给自己昨晚的英勇行为比划了个大拇指,再看独孤明夷,越发觉得他真是一朵不幸被摧折的娇花。

但这朵花是她折的。

是她的。

如愿一面觉得羞耻,一面又忍不住开心,纠结来纠结去,强行把要翘起的嘴角按回去,偏要避开不看独孤明夷,手却伸过去戳戳:“那我叫人啦?我想洗漱了。”

“好。”独孤明夷应允,在如愿开口前撩起帘子,朝外淡淡地说了一声。

门应声而开,一直候在外边的侍女鱼贯而入,一队由莺鸣带着,捧着巾帕、水盆、竹盐之类用以洗漱的东西;另一队领头的是雀鸣,端着烛台杯盏来更换摆件用品。

寝衣干燥柔软,身上也没什么黏腻不适的地方,料想是昨晚完事后清洗过,如愿心不在焉地走完一套洗漱的流程,最后把绞得半干的丝帕拍在脸上,状似无意地问:“昨晚是我叫的水吗?”

莺鸣正要摇头,不知怎么的头稍往独孤明夷的方向偏了偏,一瞬对上他的视线。莺鸣慌忙要告罪,却看见独孤明夷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莺鸣顺着独孤明夷的意思点头:“啊……是的?”那边没出声,她继续说,这回是肯定的语气,“是王妃叫的水。”

看来酒品还行,仗着醉酒胡作非为,之后能叫水还算是体贴。如愿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知道了,下去吧。再去和府上人说,我做主,都加半年的月钱。钱从我带来的嫁妆里出,去找管事开箱,就说是我的意思。”

大婚本就有丰厚的赏钱,新王妃一开口还加了半年的月钱,跟着进来的侍女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行礼谢恩,声音里的喜气藏都藏不住。

只有莺鸣仍是不浓不淡的微笑:“王妃可要奴婢服侍着换衣裳?”

“……这就不用了。”如愿赶紧拽住领口,“放下就好,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不习惯让人贴那么近,以前在家时都是自己来的。”

前一个主子从不让人近身,又来一个还是不让人近身,进来的侍女倒是习以为常,再度应声,按如愿说的放下衣衫出去。

莺鸣是最后一个,体贴地关上房门,先嘱咐留在外边的好好伺候,才往管事在的侧院走。

雀鸣自然跟着她,走出长长的回廊,终于没忍住:“姐姐当时怎么说的谎话?还记得余管事说过,殿下宽容,但就是容不得撒谎,胆敢撒谎……”她缩了缩脖子。

昨夜她是看着人送水进去的,房内的龙凤烛即将烧尽,琉璃灯还亮着,朦胧的光里她当然没敢抬头去看殿下,只偷偷瞄到眼懒在殿下怀里的王妃。

女孩以长发和薄毯为衣,通红的脸往下只露出印着咬痕的颈子,睫毛发颤还沾着水珠,显然是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样子,别说开口叫水,恐怕水泼到脸上都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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