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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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着下巴沉思着,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唇角,那块又红又肿的地方,吃疼的“呀”一声,脑中一道灵光闪现,立马浮现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自己拒绝他之后,赵墨越想越气,深夜折回她的签押房,本想趁着她睡着欺负她的,不料吴枕云突然坐起了身,一阵拳打脚踢把他给打伤了,然后在赵墨一脸懵怔中又躺下去睡觉。

第二天她把这事给全忘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再怎么样都打不过赵墨的,而且她根本没有梦行症,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脑中所想的事是真的,那她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去见赵墨啊?

吴枕云看着半掩的赵府东侧门,脚下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今日门房老伯通传得格外的慢,能不能进府也不肯出来告诉她一声,也不知道府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直接冲进去吧,好歹看看赵墨有事没事,他若是伤得不严重,自己好生赔礼道歉就是了,他若真的不幸受了重伤,那她只能哭天抢地求他原谅了。

吴枕云旁的不会,在赵墨面前哭倒是一绝,能哭成梨花带雨,海棠挂露,抽抽搭搭,椎心泣血,天崩地裂,触目惊心,鬼哭狼嚎,阎王重生……

“赵遇白!赵遇白!你这是怎么了呀!赵遇白,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呀!”

吴枕云一路哭着进去的,轻车熟路地绕过蔷薇花爬满的通廊,直奔赵墨的屋子,不顾门房老伯和那些小厮们的阻拦,横冲直撞地跑进里间,眼底还抹着泪痕,一见着他坐在书案前捧着书册,也不管他到底伤在何处,直接往他身上一扑。

嗯……赵墨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这是吴枕云扑到赵墨怀里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由不得她不想。

淡淡的像是雪松却又不是,也没有檀香那样厚重,有薄薄一层苏合香,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赖在他怀里好像也不错。

这是吴枕云第二个想法,但她不敢。

一个温香软玉突然扑到自己怀里,赵墨防不胜防,怀里突然一暖,热意瞬间直达心口。

看她恋恋不舍地坐直起来,赵墨的手臂便虚虚护在她后腰。

原以为吴枕云拒绝他之后就不会再来见他的,至少不会这么快来见他。

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还给他送来了这样一份大礼。

她冲进来的时候,赵墨就已下定决心不再计较她的不答应,她直接扑上来的时候,赵墨彻底不愿再对她有任何一点的责怪。

“赵遇白,赵遇白,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啊?”

吴枕云吸着红红的鼻子,满脸涕泪地看着他,杏眸里揣着的担忧是七分真三分疑,还有一分是假的。

这就足够了。

赵墨从来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该我问你怎么了!”吴枕云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手,拉起他的裤腿,扯下开他的前襟。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对赵墨行不轨之事——赵墨里间外那些小厮就是这样认为的,可他们又见到七郎君脸上浮着深深笑意,心里就想着许是七郎君自己乐意吧。

吴枕云说道:“我听盛都府的衙差们说你被人打伤了,身负重伤,还流了血。”

原来她是听着那些人胡说八道,以讹传讹,信以为真,所以才跑来看他受没受伤。

赵墨这时忽然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了,昨晚那么贸贸然同她说成亲的事,她不答应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没有责怪她的资格。

“我没事。”赵墨放下手中书册,说话的声音忍不住放缓,低眼看她,眼眸深处仿佛长长久久在嵌着一个吴枕云,他轻笑道:“别听他们瞎传。”

“真的没事吗?内伤也没有吗?”她放心不下,还伸手摸摸他心口,贴近去认真听心跳。

“真的没事。”赵墨低眼看着心口处的小脑袋,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灼灼地盯着她的唇角,不仅没有消还比昨夜更红更肿了,心口生出一种莫名的隐秘欢愉,不禁轻笑道:“我看你倒像是有事的样子。”

“嘴角吗?”吴枕云顺着他屈起的腿滑下,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后背靠在他腿侧,揉着唇角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起来就这样了。”仰起脸看向赵墨,道:“是不是你趁着我睡着把我打伤的?”

赵墨冤枉得很,低声道:“我何时对你动过手?我又何时打过你?”

吴枕云细想半晌,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确实从未对自己动过手,更没有打过自己,最多也就是怒声呵斥而已。

“不是你打伤的,那是怎么回事?”吴枕云看向他,认真问道。

“这是你的嘴角,不是我的,你问我做什么?”赵墨屈起的腿微微往前,让她靠得舒服些。

“可我觉得不是我自己弄的,也不是烫伤,更不是打伤的。”吴枕云有理有据地分析道:“烫伤会有灼痛,可我没有,打伤会有一道重一点的打痕,可我没有。”

最后她得出结论:“所以我觉得是别人故意磨伤的。”并瞪了一眼面前这位“别人”。

“磨……”赵墨往身后的花梨纹紫檀木椅上靠去,抿着唇斟酌着她的用词,轻轻一哂,点了点头,道:“是磨。”

反复碾磨的磨,磨到她娇声闷哼着疼,眼角要渗出泪来才肯放过她。

吴枕云质问他:“是不是你弄的?”

刚才还哭哭啼啼地担心他,现在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孩子的脾气六月的雨。

“是。”赵墨承认,拇指转磨着无名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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