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她低头看看自己,发髻凌乱,衣不蔽体,薄薄的底衣堪堪能掩盖没眼看的身子。
而赵墨身上的襕袍从始至终都是齐齐整整的,胸前那半敞开的衣襟还是昨晚赵墨看吴枕云怎么扯都扯不下,自己动手替她扯开的。
吴枕云暗暗恨自己昨晚到底挣扎反抗了什么?连他衣襟都扯不开!赵墨那修长的三指轻轻一挑一扯就轻而易举地解开了。
她呢?张牙舞爪气势倒是挺足的,又是张嘴咬又是用扯的,最后连他一个系带都没解开!气死她了!
早知道就该同他好好学了,也不至于派上用场的时候束手无措,丢脸死了!
吴枕云身子一转,埋脸到枕头里呜呜咽咽好好久,双腿直打着床榻,恨不得昨晚重来一次,好让赵墨见识见识她的狠劲,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
懊恼一阵之后,吴枕云渐渐冷静下来,抹了一把小脸上泪,她得早些起来去买药。
吴枕云坐起身子来,故意踩着赵墨的身体从床榻上滑下来,草草梳妆过后,拢上一件鹤氅,出门前冷瞥了一眼赵墨。
床上的赵墨阖着眼眸,眉间紧锁,深沉的脸上似有倦意,但凡是露出来的地方,譬如手上、颈侧、锁骨、耳廓,薄唇还有后颈全都是吴枕云留下的咬痕,有些都见血了。
吴枕云看着看着,走到床边又往他颈下咬了一口,还特特地挑了喉结处咬。
不喜欢我还睡我!还欺负我!还凶我!哼!
想到这里,吴枕云又发狠的往他颈下凸起的喉结处咬了一口,听到他喉间难受地咽了咽,她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客店的门。
她出门时天还没亮,小厮在客店一楼的墙角处打着盹,见她下楼来,忙打着哈欠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吴枕云给他十文钱,说道:“能否帮我准备一个药罐?一会儿我要熬药。”
小厮满脸堆着笑,拿过钱点头道:“好咧!小的这就去给你备下药罐送上去。”
药铺就在客店的斜对面,吴枕云一出门没走几步就到了。
离开盛都时她并没有预料到会撞见赵墨,更没有预料到会发生昨晚那种事,也就没有备下药,只能早早起来自己买了。
药铺里,吴枕云让大夫包好了药,正要付钱离开时,余光忽地扫到了药柜上一行小字:“止血消痕”。
她脚下顿了顿,手里紧捏着药包边缘。
第45章 药就这么好吃吗?
吴枕云醒来之前,赵墨便已经醒了,刚给她盖好被子,她的眼睫就颤了颤,樱唇抿了抿,渐渐转醒了。
她许是不满赵墨昨晚衣裳没脱,发髻齐整,觉得很是受挫,气得握拳砸床,小腿噗噗噗地拍打着床褥,恨恨地咬着牙,小脸埋在枕头里娇娇软软地呜咽好一阵才坐起来。
倒也不是赵墨不愿在她面前脱衣裳,而是他生怕衣衫一解,两人肌肤厮磨之下难以压抑克制,会对她做出更狠厉的事情来,到时候她自己隐忍不住哭哭啼啼嚷疼起来,又觉得丢脸难堪了。
吴枕云起身时,她故意使坏地用小脚踩着他的胸膛、腰腹和大腿,踉踉跄跄还差点摔了。
赵墨隔着襕袍能感受到她小脚趾的抓力,并不重但撩人。
若不是念在昨晚才折腾过她,赵墨是断断不会让她这般得意放肆的。
出门前吴枕云还不甘心地咬他两下,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舔或是磨,毫无章法,不得要领,又怕咬坏了他喉结,又怕咬轻了不解恨,纠结为难得很。
真是可怜她了。
赵墨坐起身子来,听得窗外有小厮敲门的声音。
“何事?”赵墨冷声道。
门外的小厮回道:“回贵客,是你们刚才吩咐小的送上来的药罐一个,还有药炉与炭火。”
“药罐?”赵墨眉间一凛,拇指用力转磨着无名指处那羊脂玉约指。
吴枕云出门在外都不忘把药喝了,还真的是小心谨慎得很,就怕一时不慎怀了他的孩子日后不好同他一刀两断。
“放下。”赵墨道。
“是,那小的就放在门外头了。”小厮将手上的药炉药罐搁在门外,躬身退下。
赵墨走到门口时,冷眼扫过吴枕云的包袱和箱笼,打开门,看着门边那黑黢黢的药炉药罐,脸色愈发黑沉,拿起来走进屋里。
这药就这么好吃吗?比她夫君还好吃吗?
昨晚她又咬又啃的,但凡露出衣袍外的全都被她肆虐撕咬过了,她还不满足口腹之欲,还想吃药?
待吴枕云买药回来准备熬药的时候,在屋里屋外四处搜寻都没见着药罐,门边,没有,床底,没有,桌下,也没有。
不仅见不着药罐,连她的包袱和箱笼都不翼而飞了。
她不禁纳闷,楼下那小厮说已经送上来了,就放在门外边的,怎么不见了呢?
吴枕云下楼去又问了那小厮,那小厮斩钉截铁地说:“小的真的给你送上去了,你家夫君说放在门口就好。”
夫君?哦,和她一起住的还有赵墨,她的夫君。
吴枕云回到屋里,审视的目光盯向赵墨,一步一步走近他。
赵墨正站在衣桁边上,将身上的襕袍脱下来,理了理昨晚被吴枕云弄皱的云纹雪色中衣和底衣,都是她的小手攥出来的皱痕,一小团一小团的,哪哪儿都是。
他不疾不徐地穿上襕袍,系上肩上系带,举止从容不迫,矜贵自持,根本不在意有人靠近。
最后吴枕云站在他面前,瞪大杏眸怒视着他,他无动于衷,不动声色地低头抚了抚窄袖的袖口。
趁他不注意,吴枕云一脚踩住他的乌皮六合靴,脚尖使劲压碾,仰着小脸瞪他,等着他感觉到疼再开口怒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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