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有时候赵墨站在长街上,周围的人流成了模糊的影子,他会突然猛地回过头,以为吴枕云就在身后,却只是他的错觉。
她刚刚离开时,赵墨整日整日地待在她住过的房间里不出来,感受着她残留的气息和味道,沉溺于她与他的过去,难以自拔,不愿面对她已经离开的现实,荒唐得很。
这些虚幻、错觉和荒唐一年又一年地深入他的骨髓,病入膏肓,难以根除殆尽,赵墨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吴枕云的存在。
吴枕云不明白,赵墨也没打算让她明白。
吴枕云要去安州查案,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但对赵墨而言却不是。
旧日过往如泛滥的滔天洪水席卷而来,那些虚无绝望的日日夜夜倾覆而下。
赵墨没日没夜的将吴枕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缠绵厮磨着,不肯放开她片刻,只是为了安抚和填补那一块被她折磨了五年的患得患失的心间缺口。
赵墨想让她记住……
“小云儿是遇白哥哥的,永远都是。”
赵墨一遍又一遍的在吴枕云耳边重复着,强硬地逼迫她回应。
“小云儿是遇白哥哥的,小云儿是遇白哥哥的……”吴枕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被迫应声,可又受不住他这般欺负折腾,杏眸含着水雾,可怜巴巴的低声哀求他,“遇白哥哥可不可以疼疼小云儿?小云儿现在很难受。”
赵墨心满意足的轻笑出声,“遇白哥哥最疼最疼我的小云儿了。”
吴枕云抗议道:“呜呜呜,你没有!”
“乖。”赵墨低吻她。
赵墨怎么可能不疼她呢?疼到心尖上,疼到骨子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吴枕云没有用她的指甲抓伤他,只是像是新婚之夜那样紧紧抓着被褥生生受着,赵墨腰间那道浅浅的擦伤还是她一时不慎滑过的。
见她这般,赵墨揪心得很,抹着她眼角止不住的泪,满眼疼爱,道:“夫君错了,夫君不欺负你了,小云儿不要哭了好不好?”
“剪……剪指甲。”吴枕云颤颤地抬起小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弱弱地说道:“遇白哥哥不要再欺负小云儿了。”
“好,听小云儿的,不欺负了,遇白哥哥替你剪指甲。”
吴枕云都这般了,赵墨也只能放开她,起身去拿剪子,环她入怀,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替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剪了指甲。
这么多年了,赵墨还是败在她的小可怜模样之下,一点办法都没有,束手无策却甘之如饴。
怀里的小可怜终于舍得止住了眼泪,提醒他道:“不要剪太深了,轻点儿。”
烛光之下,他环抱着他的小云儿,侧脸贴在她耳畔,低头帮她剪指甲,她说轻一点就轻一点,浅一点就浅一点,都听她的。
赵墨道:“这次去安州需要多久?”
赵墨算一算就能知道她来回需要多少时日,只是想听她说。
“来回需要两个月,我还得在安州待上十几二十天,算起来也得快三个月了。”吴枕云看他眉间蹙了蹙,决意对自己狠心一点,咬咬牙,说道:“我骑快马去,来回一个半月,在安州待上十五天,只需要两个月就能回来。”
“不着急。”赵墨很满意她的回答,揉揉她的长发,道:“慢慢来,我在盛都等你。”
她问:“真的不着急?”
赵墨微微侧过脸看着她,点头道:“着急的。”
只是不想让她太慌忙匆乱才说慢慢来的。
她点头:“我尽量早些回来。”
赵墨的手从长发滑至她脸畔,捏捏她的脸颊,道:“乖。”
吴枕云报复性地揉揉他的脸,“遇白哥哥也要乖,乖乖在盛都等我,不许乱跑。”刚刚剪了指甲的手指划过他下颌,擦出一道道极浅极浅的划痕。
赵墨道:“是,谨遵娘子吩咐。”
赵墨一点也不乖。
吴枕云从安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躺在床上受了重伤的赵墨。
第48章 小云儿也想夫君的
秋竹君查办张复案时确确实实将每一个人证物证都查得清楚透彻了,吴枕云再去一次安州不过是从头开始走她曾经走过的路,问她曾经问过的人,得到的证词证言与结论都是一样的。
至少能证明秋竹君对这些证人没有严刑拷打,逼供审问。
而当年的案发现场张复的浴室早已经被时间抹去许许多多的痕迹,吴枕云能看到的也就是与孙德正案相似的案发现场。
有两道裂痕的浴桶,浴桶底部残留着未清理的大量白蜡,角度不高的出水竹管被麻绳一圈圈绑缚在高脚木架上,又因浴室被锁住空置了两年多,出水竹管上的麻绳早已经脱落败烂不能看出当年的痕迹了。
破旧的出水竹管连接缝隙里有一点点白蜡,竹管道内从上到下都有铁棍滑过的痕迹,出口也有铁棍磕到的小缺口。
以此可以推断秋竹君说得没错,这铁棍确实被冲刷出来过。
吴枕云纳闷的是,这么重的出水竹管如何抬高起角度使得铁棍被冲刷出来,又到底是谁将出水竹管抬高的呢?
案发时孙德昌在田埂上与百姓一起收割水稻,当时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替他作证,所以这个抬高出水竹管角度的人不可能是孙德昌。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秋竹君是个很细心谨慎的人,她要想抹去一个人的痕迹会抹得很彻底,吴枕云只能从一点点细微的蛛丝马迹中窥探此人的存在和身份。
“张复沐浴前后的那段时间没有人靠近浴室,更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浴室,听张复此前官邸里的下人们说,每次张复沐浴时,都要吩咐下人们离浴室远远的。”
“我看过那浴室,地上除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灰尘外,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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