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持久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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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这半吊子对于这密密麻麻的毒虫,却并不喜欢,只瞄了几眼,见看不到路径,便一刻也不停留,转身离开。

继续行路,走了好一会儿,我们终于来到溪流的尽头。昨日那瀑布断流,现在的溪流水很浅,从东往西缓缓流来。溪流变浅后,两边的河石裸露,我们走在上面,看见浅水里面有好多手掌大的鱼,青黑的背,两侧的鱼眼出奇得大,头大尾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老金说抓一些,回去熬鱼汤喝。小周一脸难色,他想起了昨天罗福安从口中吐出来的那些鱼虫,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吃鱼了。他一提及,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摇头说算了,万一再闹出事,多亏?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这峡谷的尽头。山势雄奇险峻,夹岸峰插云天,这前方山壁之下,有一个宽阔的洞穴。这洞穴如同魔鬼张开的嘴,黑黢黢的,将溪流和前路吞噬。奇怪的事情是,一路来,峡谷两壁下都是绿意盎然,到了这洞穴前后五米左右,却是寸草不生,要么是光溜溜的山壁,要么是堆积的鹅卵石块。

洞穴外宽内窄,前十米还有河滩路,再往里走,便只有水道了。

我们走到洞穴的水潭前面,用电筒往里面照,水道在强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波光。隔了差不多七八米的水潭子,上面还是有路,但是溪流拐弯,见不到尽头。我们在岸上站了一会儿,刚从溶洞子里逃出生天,现在谁也没有渡水过去、查探一番的心思。踌躇了一会儿,我往胸口一拍,口中高呼:“有请金蚕蛊大人现身!”

肥肥的金蚕蛊从我胸口浮现出来,在我面前摇头摆尾。

我指着前面的洞口,让它去探一探。

它浮空,黑豆子眼睛盯着那黑暗,犹豫了一会儿,不肯走。我勾勾手指,它游过来,我屈指一弹,食指敲在了它的屁股上――自从小妖朵朵走了之后,小家伙好久没有敲打了,脾气见长。被我这么一弹,肥虫子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朝洞穴深处飞去。

我盘腿坐下来,闭目静心,然后默想着,连通金蚕蛊的视觉:世界是黑漆漆的,仅有些模糊的轮廓。它大概飞了十分钟,没有尽头,突然,有一种烙印入灵魂的恐惧从金蚕蛊那里,直接连通到我的脑海中,压迫着我的神经,潮水一般的剧痛朝我迎面扑来。

我大叫一声,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恍惚间有人推我,迷迷糊糊的我直喊渴,感觉有冰凉的水滴到嘴巴上,接着流到干燥得冒火的喉咙里。我心中不由得欢呼了一下,终于有了气力睁开眼睛来,看到杂毛小道笑嘻嘻的脸,问我,醒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发现自己正躺在祠堂的正屋里,外面天色已晚,旁边有篝火点燃,人影忙碌。我颇为奇怪,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杂毛小道哈哈笑,说你是被杨操他们抬回来的,他们说你在地上作法失败了,结果“啊”的一声叫唤,躺倒在地。你倒是会偷懒,这一睡就是一整天,别人忙活得累死,就你一个人舒坦得要命。

我说你不也是重点保护对象?

正说着,见到杂毛小道旁边站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可不就是之前咬我的那个小苗女吗?只见她脸已经洗白,一双眼睛似秋水汪汪,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没有了之前的惊恐,而她的一双手,则紧紧地拉着杂毛小道的衣角。我问小萝莉怎么这么黏你?杂毛小道乐了,说正好他兜里面还有一盒巧克力糖。

巧克力可以缓解情绪,提高兴奋度,是一种情绪食品,但是……对小女孩竟有这么大魔力?

我有些怀疑,不过看着这个小苗女依然怕我,但是对杂毛小道却毫无保留地信任,心中不由得羡慕。杂毛小道洋洋自得地给我介绍,说她的名字叫悠悠――是根据她说的话猜出来的;以后你有朵朵,我可有悠悠了……

天色已经转晚,大家陆续返回屋子。刚才杂毛小道已经告诉了我,说杨操、老胡他们在谷中大致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而悠悠虽然信任他,但是却丧失了清楚表达语言的能力,不说话,警惕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就像一个小兽,独守着一份脆弱。

我们是中午回来的。下午,杨操他们就开始清理苗寨里面的死人,将这些人从屋子里搜出来,集中在村寨后面的下风口,将他们堆积在一起,火葬。将粮食和用具都搜集到祠堂里面来,我们可能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

我点头不说话。心里挂念金蚕蛊,将心沉入体内,一查,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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