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情人(2 / 2)
所以陈念决定跟着魏莱去后院挖尸骨。
只是——
魏莱当着她的面摸着一具腐烂得长满了蛆的尸体,陈念的眉心突突地跳动着,说好的洁癖呢?
锋利的手术刀沿着胸骨线解剖下来,灰白的腐肉往外翻起,白色的蛆虫被刀锋铡成两半,酸臭的液体沿着裸露在外的骨头而下,绿色的草坪上流动着一汪的不可名状的液体,魏莱神情凝重着翻动着耷拉在尸骨上的腐肉:“我得去趟公墓。”
陈念捂着眼睛:“大晚上的去公墓?”
“嗯,我得去查件事情。”魏莱站起来,面无表情将裹尸布往腐烂的尸体上一盖,踹进了挖出来的长方形的洞里。
“你不会要去挖坟吧?”陈念放下手,看到魏莱手中多出来两管试剂,心中形成了一个隐约的猜测。
魏莱没回答,陈念心凉了半截:“这犯法的吧?”
“晚上,你自己乖乖待着,不要出去乱跑。”魏莱将一张泛黄的纸塞到陈念手心中,郑重其事道:“若是有事给刘北山打电话,他会过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陈念扯住了魏莱的衣角,心细的她发现那双一次性手套上面竟没有沾染任何的脏东西,她不能魏莱去,隐隐地有不好的预感,魏莱会出事。
“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魏莱低头望着垂着脑袋的陈念,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又可怜。
身子前倾,脱了手套的冰冷的手心贴在陈念的后颈之处,在脑户穴用力地一按,陈念颈后一痛,没来得及喊什么,软倒在魏莱的怀里,最后一眼是魏莱深如古井的黑眸在月光下格外地森冷。
……
魏莱去的不是公墓,而是庄园内的地下室。
昏暗又阴森的室内,稀薄的空气充满着尸体的酸腐味,新的一具尸体暴露在空气中,苍白的手腕上划开的口子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尸体下面的白布上渗透着,带着黏稠的腥气扩散开来,魏莱上前捏着泛着寒光的手术刀沾了上一层血,便往自己的左手腕上划去。
猩红的线在手腕约有四公分,魏莱抿嘴,淡黄色的光芒在几秒后出现,看不到的丝线慢慢地缝合起伤口,额间未好的血窟窿合着手腕上的伤口一起在魏莱神经上叫嚣,痛得无法自持,双脚强撑着立着。
安静的室内一道机械音警告般地响起:“请宿主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否则一切都将重来!请宿主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否则一切都将重来!”
“呵,重来就重来。”魏莱狠了狠心,将一管装着鲜红的血液倒在刀尖上,以更重的力度划向伤口处。
“砰!”手术刀像是有人在操控,魏莱还没划开便被弹开了,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掀翻到了地上,手因为痛疼而用力地攥紧起来,魏莱开始呼吸困难起来,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头痛欲裂。
体内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反复地折磨魏莱的神志。
倏地暗掉的灯泡,使室内陷入了黑暗,只剩下白裙少女在剧烈喘息的声音还有颤抖的黑影。
凌晨两点,陈念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猛地惊醒过来。
她大口喘息着也无法平复内心的恐惧,摸了摸一旁空着的位置,心彻底凉了,陈念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乱寻找着,开关呢?
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玻璃杯,在黑暗中清脆的碎裂开来沉重得像是有人在哭泣,陈念赤脚地往门外走去,突然摸索到口袋中的魏莱留下来的纸条,借着惨白的月光细细看着——
不要走出房门,乖。
陈念揉皱纸条,抬眸盯着墙上的黑暗中泛着诡异荧光的标本,像是汹涌海域上的海妖引诱着她前进,陈念的瞳色变了,蛊惑般往前触碰了一下,然而“啪”地一声,相框应声坠地,里面的蝴蝶掉了出来。
几秒后,诡异的纹路印在了陈念的手腕上。
她头疼地蹲在地上,一幕幕黑白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站在天台被人猛然推下去的,瞬间落在坚硬的地上,血流满地……
她在马路中间,被疾驰而来的汽车撞倒在地的……
……
四十四幕在她的脑中上演着,而重复出现的她看见最后的那个人正是——
魏莱。
满是恨意的魏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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