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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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之欣然应允。

一面等着晚饭送进来,又开始聊,忽然说到了断魂峡。

“断魂峡之事堂兄也听说了?”左悠之问他。

“了解了一些,有人冒充左家人前去祭拜。”左道之点头,“断魂峡地势险要,凭此关口大朔才得以屡屡在外族进攻下屹立不倒,转危为安。家中先祖当年在异族的进攻下守护了断魂峡,有人前去缅怀祭拜实属正常,只是令我实在想不通的是,究竟是何人,要以我左家之人的身份去祭拜?”

他说着,眉头就蹙了起来,“断魂峡并非先祖真正的埋骨之处,听闻当初先祖躯体失踪,战甲被兴祖带回去后来随葬入了皇陵,断魂峡内的那座坟,里边埋的只是先祖生前的官服,然而此事不是秘密。”

“堂兄是如何怀疑的?”左悠之问,“竟之回家时,带了消息回来,说是南方异族有异动,恐对左家不利。”

“南方异族之事,父亲也收到过消息,只是总归无实证,说不定又是风声鹤唳,难以明辨,毕竟这六百年间,异族也不是头一次有动静了。”

南方异族在六百年前被朔朝大军击溃后便一蹶不振,首领仓皇而逃,这六百年来总有传闻说是其后人卷土重来,却屡屡都被证实是捕风捉影,时间久了,连大朔朝廷也不在在意,消息报上去往往是石沉大海,最后不了了之,再后来,就连地方官员发现异动,也不再向上呈报了。

“如今也只剩左家还在守着了。”左悠之感慨,左家先祖有遗命,除非封家负了左家,否则左家世世代代忠于封家不得有违逆之意,违者不得入祖祠,左家人人得而诛之。

“那悠之你可是大错特错。”左道之说道,“何华太子也在查这事,只是因为陛下不松口,何华太子只得私底下进行。”

“竟还有这样的缘故?”左悠之讶异道,“何华太子倒也不负美名。”

再说下去就要牵扯到朝政了,左悠之也不愿再继续下去,刚巧饭食送了上来,两人便适时地停了交谈,安心用饭。

何妈妈又端了熬好的姜汤来,云晃也安置好车马上来了,他年岁与左悠之相当,生得异常高大,相貌英伟,左道之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位是?”

“是我的侍从。”左悠之笑道,“名叫云晃。”

云晃安静地站在一旁给左悠之布菜,何妈妈则是进了里间去歇息了。

“是位壮士。”左道之斟了酒亲自奉予他,“我敬阁下一杯。”

“谢嗣子好意,只是云晃今晚得守夜,实在不便饮酒。”云晃婉言谢绝,左道之也没硬逼着他喝。

用过饭又聊了一会儿风花雪月,左道之便告辞回去歇息,左悠之送走他,回头问云晃,“你与何妈妈用过饭了没?”

又看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左悠之露出歉意的眼神,“实在是堂兄在,不便喊你们吃饭。”

“公子言重了。”云晃连忙告罪,“我与阿妈如何消受得起。”

吩咐了店家再送些饭食上来,左悠之问云晃,“你看左道之此人,如何?”

云晃自小跟左悠之一块儿长大,左悠之学了的,他多少也都学过些,不说满腹经纶,却也差不到那儿去,此刻听左悠之这样问,云晃答道,“绝非传言那般。”

“哦?”左悠之好奇,“你为何如此说?”

“方才他与公子谈论诗词,屡次想把话题往何华太子身上引,很明显是想听公子对何华太子的看法。”云晃收拾好饭桌上的残局等店家上来,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公子你实在没有谈论何华太子的意思,他绝不会轻易告辞。”

左悠之也有同感。

左道之此次拜访,并非偶然,似乎他早已等候他们多时,上来后,开头便劝他求人做主与何华太子撇清关系,提到何华太子又满是夸耀之意,由不得左悠之怀疑。

“他不会是何华太子派来试探公子的吧?”云晃试探着问。

“想必不是。”左悠之虽然也短暂地如此想过,又想到自己的某个推测,摇摇头,笃定,“应该是他自己来的。”

云晃想不通,“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左悠之满脸笑意却是不说原因,云晃看他这样便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答案来了,不过他也懒得多想了,催左悠之去歇息,“公子你早些睡吧,一会儿饭送上来我喊我阿妈。”

次日,封何华起了个大早,因朔皇特准他无事不需要去上早朝,因此虽说已经过了早朝时间,宫门口的守卫见他这么早进宫,还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不迭给他的马车让道。

“不必。”封何华慢悠悠下车,身上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披着狐狸毛的斗篷,他戴好兜帽,从小厮手里接过手炉,“本宫是来见祖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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