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1 / 2)
“去一趟断魂峡,凭吊一下左将军。”封何华答道,“顺便见一见王老将军。”
左悠之猛然想起来先前左道之提到过,说封何华也在查蛮族之事。
“有传言,说蛮族有了动向,先前书灵带人亲自去走了一遭,遇到了你那弟弟。”封何华毫不遮掩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大朔与蛮族之间积怨已久,我断不可给蛮族再次毁我封家江山的机会。”
“这些事情你弟弟应当是同你说过的。”封何华低头,看着自己被左悠之握着的手指,伸出另一只手盖了上去,“你应当知道,当初左将军抛下相位,远赴边关,镇守断魂峡二十年的事,断魂峡一向是大朔通往南方的喉舌之地,一旦落入蛮族之手,那大朔江山则危在旦夕。”
她向左悠之重申了一遍断魂峡的重要性,陈述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之后,才又说道,“你得知道,我想要继位,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我封家又向来长寿,你真的要等我十年二十年?”
是在和左悠之讨论他昨晚提出的事了。
左悠之一直在安静地听她说话,闻言侧头去看封何华伪装后的容颜,比起她原本的相貌,要硬朗许多,“何华师姐,你得知道,我已经找了你十年了。”
这话叫封何华听来有些无法回答,又听到左悠之说道,“舅父给的那枚坠子,与祖母给我的那枚,应当是从同一块料子上取下来的。”
封何华从衣服里拉出坠子,左悠之接过来,又扯出来自己那一枚,将两枚坠子往一起合。
某一个面准确无误地贴合在了一起。
“何华师姐你看到了吗?这是缘分,我们的缘分。”左悠之把坠子还给封何华,有些急不可耐地向封何华讲述两人在一起的合理性,“从我们的相遇再到后来的成婚,再到这两枚坠子,但凡差了一点机缘,都不会是如今的境况。”
“祖母有没有同你说这坠子的来历?”封何华问他,刻意不去回应左悠之的话。
“是我左家先祖留下的,到底是哪位先祖,祖母也不清楚。”左悠之见她如此便知道今天是得不到封何华的回应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从永安公谈到王济生,封何华兴趣十足地说着这些朝臣的喜好与软肋,左悠之发现一旦提到朝堂大事,封何华讲起来滔滔不绝,而自己若是要提将来之事,封何华便总会设法岔开话题。
回了太子府,封何华命人收拾行李准备过几日就启程去断魂峡,又叫来了花容几人安排她不在时府里的事务。
谁料还没说几句,宫里来人,说朔皇急诏传太子进宫,封何华当机立断,立刻赶往宫中。
朔皇在书房里不停地踱步,左道之侍立在侧,“陛下切勿着急,太子殿下来了再行商讨。”
封何华一进屋,就看到朔皇如此焦急,也顾不得行礼了,忙不迭地快走两步,问,“父皇,发生了什么事?”
朔皇叫她自己去看桌上的血书,吩咐左道之,“子旻,你跟何华说。”
“太子殿下。”左道之朝她温柔地一笑,“此事说来话长,劳烦太子殿下先看完,臣再为殿下说这来龙去脉。”
封何华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这封血书,里边全篇都在控诉东海郡守林成义如何残虐无能,放任下属劫掠百姓,满篇血泪字字诛心,封何华看得是触目惊心,没忍住一声暗骂从口中蹦了出来,猛然转头问左道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太子殿下莫急。”左道之示意她先冷静,给她说起了事情经过。
原来是左道之前几日回京时,路上遇到了一个重伤垂危的女乞丐,昏迷在了河边,左道之命人把她救了起来,这女乞丐醒后直接跪地求他救东海郡数十万百姓之命,问这女子身份,她却不肯说,只是求左道之带她进宫面见天子。
左道之当时便说了要进宫,便要说明缘由,又直言自己是永安公嫡子,这女子才拿了血书出来,托他转交,自己则等待天子召见。
“这女子人呢?”封何华追问。
“朕命人去左家接了。”朔皇拍了拍她的肩,“叫你来实属无奈之举,此事事关重大,林成义又向来在京中口碑甚好,只得扰你。若是真的,你那假怕是也休不得了。”
封何华倒不在意休假与否,焦急地等着那女子被带来,“此事除了你,还有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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