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1 / 2)
“你倒是逍遥了,敏之怎么办?论起来你是兄长,你若是不成婚对敏之的婚事也不利,回头姨娘那边又该对父亲哭了。”左悠之道,实在是有些无奈,“敏之过于温厚,姨娘提的要求向来没法拒绝。”
一说起青姨娘,左竟之便又忍不住大倒苦水,“兄长远在京城,是不知道前些日子里的事。”
“哦?”左悠之好奇,“发生了何事?”
“张家前些日子里送了信来,说惠安有喜,排起辈分来,算得上张家长孙,因为这事,姨娘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这却算的上喜事,过几日我该备上份礼送去的。”左悠之说道,左惠安十九岁时,左家长老为她择了张家嫡次子成婚,她虽说是庶出,但是左家向来家风清正,在朝野上下都享有盛名,又是张家主动来提亲的,因此左惠安倒也没受过委屈。
“父亲担心兄长在京中举步维艰,便也没叫人知会兄长,替兄长送了礼去。”左竟之叫他不必操心,“因为惠安想念姨娘,前几日张家派人来将姨娘接去同惠安团聚,家中可算是能安静些日子了。”
“父亲正忙着处理旧事,哪里有功夫陪姨娘去。”左悠之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在东海郡的见闻我先前令云晃给你传了信去,关于曼部之事,你如何看?”
说起曼部左竟之也是心事重重,“是小弟无能,此事追查了一番,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加上科考在即,对于各城进出人员的查验也严了起来,这使得想去查探消息都艰难了起来。”
这事左悠之知道,每到科考之时大朔便会加强防卫,对各地学子严加排查,以防被居心不良之人浑水摸鱼。
便又问起了关于那个神秘青年的情况,左竟之仍旧摇头,“身份不明,无从查起,但是那把剑……”
他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左悠之看他神色有异,便知道此中怕是有什么难言的隐情,不由皱眉,“那把剑怎么了?”
“兄长不妨去问一下太子殿下,可否记得银龙。”左竟之叹道,“能查到的东西里边,确实有那么一把剑,是在家中珍藏的的先祖画像上。”
“先祖画像?”左悠之额头青筋直跳。
“是大师顾道的画作,名为左相授将图。”
夜里封何华听左悠之提起这个,一下子便沉默了。
六百年前,大朔四分五裂,时任丞相的左家先祖毅然辞官,请上前线,兴祖亲自送其至京外十里处,又目送着左家先祖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画卷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左家先祖在金銮殿前下跪辞官,第二部分是其挂印被甲,兴祖赐下元帅虎符,第三部分是京城外的十里相送。
这幅画卷的原作供奉在左家本家的祠堂中,而在大朔皇宫里还藏着这画卷的拓影本,据说是在左家先祖病逝后,兴祖思念旧臣,便派了画师去将画卷拓印了一份回去。
“竟之说,那幅画上,兴祖腰间的佩剑与我的描述十分像。”左悠之说着,便紧紧盯着封何华看她反应。
封何华沉默着望着手中的书本,忽然猛地把书合上,站了起来,半晌又坐下,仍旧是沉默着不语。
“你怀疑什么?”她声音有些沙哑,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传言或许是真的。”左悠之说道。
“不可能!世上没有那种东西。”封何华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双手却紧紧攥着。
朔朝一直以来都有传言,说兴祖当年并未死亡,而是羽化登仙了,数百年来从未断过。
左悠之走到左边,单膝跪下,然后身子前倾隔着桌子抓住了封何华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那便没有吧。”
他的眼神澄澈明净,好似即使下一刻封何华要他去死,都会心甘情愿地接受。
封何华试着挣脱,却被左悠之紧紧抓着不放,她声音有些抖,大口喘着气,“放开。”
左悠之仍旧紧紧抓着。
“本宫叫你放开。”声音猛然拔高,呵斥道。
“何华。”左悠之试着让她冷静,“何华你冷静些。”
封何华那双充满吸引力的双眼此刻好似有些灰暗,左悠之盯着她的眼睛,再次重复“你冷静。”
却顺着封何华的意放开了她的手,封何华乍得自由,占了起来便往出走,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待。
左悠之追出去,门外守着的丫头们明显是受到了惊吓,跪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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