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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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呢?”张黑子还在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南道对今后是一片迷茫,夏国历史是否还该继续研究下去。

张黑子心中万念俱灰,没有一点能支撑他继续下去,秦南道明明知道些什么,可现在的他,张黑子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或许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无果的谈话无始而终,张黑子彻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呼啸的沙尘声,犹如大地发出的怒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心中的猛兽何尝不是一样,那头藏在张黑子心中的猛兽,从长道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比起生命,重要的是人的意志,张黑子完全认同这样的观点,起码现在他会这样认为,相比生命的延续,更难做到的是从容面对。

当张黑子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目眩神晕,吴全武从外边走了回来。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张黑子在后半夜不觉中也睡了过去,“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只有一天的路程,现在出发,天黑以后能找到城镇。”

张黑子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这一觉倒是让他忘掉了许多烦恼,经过一夜的风吹,天空异常清澈,蓝蓝空中,不见一片白云漂过,空气也干净了,几天以来在地底,从未呼吸过干净的空气。

秦南道在外边做着勘察,记录在笔记中,张黑子收拾了下东西,就出发了。

吴全武对这一带还是熟悉的,他摸索过这里的地形,吴家兄弟二人走在前边,他们身上的红疹已经散了下去,不知是好是坏,诅咒的发展没有立即显现出来,秦南道也说不清为什么,受了诅咒就会变成那种非人非鬼的怪物,可是吴家兄弟没有变化,现在还没有变化,还散去了红疹,原因不明,就像秦南道说的,时间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张黑子感受到了吴家兄弟的疏远感,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猜忌果然是阻碍人与人间的问题所在,但吴全武也不能认定张黑子就是有问题的。

一路无话,天色暗下来后,他们已经离开了贺兰山腹地几十公里的距离,借着昏黄的落幕,贺兰山像个妖娆的怪物,黄沙黄土黄日,景色美得让人沉淀,他们在一点点远离那个让他们不能忘记的地方,人虽离开那里,但心却是死在幽幽长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扬长的金黄色身影,很快消散殆尽,太阳落幕了。

又想东行走了两个半小时,城镇的星光点点出现,公路也离他们不远,如果又一辆车子过来,他们在半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城镇,此时离他们进入戈壁到陵墓中,过去了九天,身体机能需要彻底放松,精神上也迫切渴望舒服浴池。

偏冷的小城镇上,夜里竟没有一辆汽车驶过,四人沿着公路,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小镇上,这处偏远的西北小镇,没人太多的过往行人,显得十分冷清,找了半天,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找到一处招待所,看起来很破旧,完全就是一副爱住不住的行头。

小镇并不大,不足千户人,之所以说这里是城镇,是因为它离主干公路近,便于交通,条件比农村里,好不了多少,只能将就一下。

第139章 梦魇

几人只得进入这家招待所,张黑子进去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下,招待所的名字写的是“心相印”,进入后实则不同,毫无心相印的感觉,只觉得招待所老旧不新。

墙面上用绿色油漆刷着,进门一面大镜子,直对面是柜台,在镜子里,四人的造型邋遢,蓬头垢面,完全是一副逃荒来的模样,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迷糊中被四人吵醒,吓了个当紧。

中年妇女从梦中回过神来,发现是四个要饭的进来,没好气的吆喝道:“哎,这是招待所,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吴全武看了看不堪一提的小店,气不打一处来,“谁告诉你,我们是来逃荒?别他妈给脸不要。”

“哎呀喝,挺厉害的啊,小店我供不起菩萨,烦请出去。”中年妇女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些口舌为好。

“大姐,别激动,他这人就是口快,心底是善良,革命友谊万万岁不是吗,同志不小心说错了话,见谅下。”张黑子走出来,解释说。

中年妇女愁了张黑子一眼,往上理了下她的头发,“别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地处偏远,犯不着那些。”

张黑子仔细瞧了这个店主,四十多岁中年妇女,头发是扫帚辫,衣服是大花布的,举手投足间手成兰花指状,还画着淡妆,张黑子很快就摸清中年店主的心理,投其所好才是关键,张黑子理了理他的头发,说着:“大姐你别怪我们口直,我们这么晚来也是打扰到您的美容觉了,要是因为我们影响了大姐您愉快的心情,先给您道歉了。”

中年妇女笑了笑,“还是这个兄弟会说话。”

“哪里哪里,还不是一看到大姐您,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要住店是吗?”

秦南道把眼光离开张黑子,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张黑子说的,“对,大姐,我们要住店,四间房。”

吴全武突然冒出一句,“三间,我和我兄弟住一间。”

中年妇女小眼睛一撇,满是怨毒,“三间就三间,证件拿来。”

张黑子一翻包里,哪有什么证件,吴家兄弟也一样。

“没有证件,我可不敢让你们住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逃犯什么的。”中年女人还是一脸嫌弃。

“你说谁是逃犯呢,嘴巴能干净点吗,我们要是逃犯,先杀了你。”吴全武急了。

中年女人“呸”了一口,“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老娘我不是还在这?”

张黑子拉了吴全武站到后面,知道他的心中急切,没有多说什么,回身对中年妇女解释,“大姐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大哥就是急了些,我们怎么会是逃犯呢,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张黑子赔笑道。

张黑子同时推了推秦南道,他还在翻找证件,“秦兄,有没有啊?在这么下去,我看咱就得去马路了。”

秦南道说着,“找到了。”从包中拿出个红色的证件。

中年妇女打开看着,“中央科学研究院,秦南道?”她对了对照片。

“你们是研究什么的?”

“历史文化。”秦南道回答。

“这么说你们是从野外研究刚回来?”

“大姐聪明,要不怎么能是这副样子。”张黑子说。

“只有一个证件,怎么办?”

秦南道说:“大姐,你这有电话么,你先让我住下,我打电话叫我们的人来送证件。”

中年妇女又翻了翻红色的证件,“中央来的,相信你们也骗不了我,电话在那头,其余人跟我来。”

中年妇女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拿着一串钥匙,她一眼都看几人,直直走向房间处。

安排好房间后,张黑子躺在床上,发霉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想不明白为何西北地区,为何还会霉湿,张黑子累了,他没有再去想那些无关的问题,衣服都没脱就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黑子心里最害怕的那个问题,在梦中,再次没唤起,梦里,在深暗的长道中,另一个面色苍白的张黑子,在追着自己,嘴里口口说着,“没有我,就没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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