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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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我本来想把永生派全部给围剿光的——”

戈尔多开口说道:“即使你把所有的永生派都揪出来,这场比赛还是得持续三天。”

路易:“为什么?”

戈尔多:“因为这就是背景设定啊。如果永生派不成火候,那么船队就会按照原计划完成为期三天的研究。到时候赛伦还是躲不过。”

路易:“那我们只能帮助永生派了。”

戈尔多:“那也不一定。比赛规定是永生派人数大于普通人,那么比赛就会结束。可是永生派的目的在于控制影响泉水研究进度的那八个学者——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之前,应该不会对船队里的水手以及工人们出手。那我们还是不能保证达到永生派人数过半的要求。”

要使永生派人数过半,要么“杀死”一些无关紧要的角色,使总人数变少,要么就是尽量转化其他人。但是转化难度很高,很容易暴露自己。

也就是说,永生派们不一定想采取激烈的方式早早地结束比赛。他们更想解锁改良后的泉水、“活着离开小岛”。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甚至还会小心翼翼地控制活动、拖延船队的时间。

路易听完之后目瞪口呆,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争取搞定三个厨师中的一个,把永生泉水直接洒进大家的伙食里。”戈尔多低声说道,“那不就好了?”

赛伦:“……”

路易:“……”

“一言不合给所有人喂泉水,论狠还是你狠啊。”路易叹气,“我输了。”

“说什么呢。”戈尔多瞟了他一眼,有些忧伤地说,“我明明只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哲学家罢了。连个厨子都不如。”

好在这是一片湖泊中心的小岛,所以船没有行驶很久就到达了岸边。戈尔多脚踏土地一会儿后,脸色终于慢慢回复了正常。

学生们提着帐篷、铁锅之类的生存用具从船舷下来了。他们还得负责自己给自己搭建这几天居住的营地。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唯有戈尔多安逸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拿帽子遮住了刺目的阳光。

“你怎么不动手?”月溪学院的一个学生有些埋怨地问道。

“我只是个哲学家。”戈尔多笑道,“你见过哪个哲学家精通搭建营地的?”

对面拿到了“修船工”角色的月溪学生:“……”

第一百零一章

戈尔多坐在树荫下, 看着四周的人忙里忙外,赛伦抱着一堆柴火走过来,问他:“你不参与营地的建设, 晚上打算睡哪里?”

“和你挤挤呗。”戈尔多毫不在意地说。

赛伦:“……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赛伦的“职业”也是水手。

实际上分到“学者”和“厨师”职业的学生们也没有参与营地建设。

“学者”们需要找出岛上早就标识好的“永生之泉”——巧合的就是这个岛上真的有一处山泉——且泉水边布置着题板, 题板上面写着三道实验题目,难度都非常之大——他们就是用这三道题目来代替历史上的学者们在研究“永生之泉”时遇见的障碍。这也是对当年情境的一种还原。

而“厨师”则真的要替所有人准备食物与水。

而戈尔多的目的,正是尽快接触一位“厨师”, 利用对方的职务之便, 提前结束比赛。

但是, 不止他一个人,很多人都明白“厨师”的重要性。所以厨师走到哪儿都被人簇拥着。

“……你呆在那做什么,哲学家。”路易抽中的角色是学者中的一员,他和另外几个人几乎用脚丈量了这座不大不小荒岛的每一处角落, 这才找到了“永生之泉”的标注点,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看戈尔多既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 又没有在建设营地,于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戈尔多摆了个沉思者的姿势:“我在思考人生。”

路易:“我看你这是在偷懒。”

戈尔多:“我没有。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

路易:“你的职责是什么?”

戈尔多打了个哈欠:“当然是观察。”

“……你们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一个哲学家会加入一个海外探险的船队吗?”戈尔多说,“因为这次你们探寻的, 是‘永生’。‘永生’不似价值连城的宝藏, 也不似什么新的动物或是植物。如果你们真的探寻到它了,那么它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改变我们的国家——推进研究进度,找出一个答案来,这是你们这些学者必须要做的事;而见证‘永生’真正诞生的时刻, 并且预判它将会带来的巨大影响, 这就是我需要做的事。”

“最有价值的, 是我的眼睛和耳朵。而我的任务,就是静静的做一个观察者。”戈尔多耸了耸肩,“这原本就是这条船上唯一一个闲职。”

这也是戈尔多刚刚才想通的。

路易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周围的人也有些好奇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听着他们对话。

路易有些无奈:“那你现在对‘永生’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永生,不一定是件好事。”戈尔多感慨似的摇了摇头。

路易:“延长生命难道不是好事吗?”

戈尔多:“当然是好事。然而现实却是,对自己拥有的生活感到十分满意的,不是富足者,也是贵族。他们肯定是最先接触到‘永生’的那批人。他们愿意独占永生、让下层人继续经受生老病死,这也就算了。怕就怕在他们哪天觉得某个人可恨,就让他也‘享受永生’,这样他们就可以持续而不间断的折磨他。这世上已经有那么多的人抱怨自己的命运悲苦,我们却提供了‘永生’这种束缚他们灵魂的工具,这也实在是件不人道的事。”

“……你这也太极端了。”路易说。

“好吧,我们假设绝大多数人都享受到了‘永生’——那我们的寿命不还是等长的吗?永生后的日子和现在的日子能有什么区别?”戈尔多问,“拥有漫长的寿命之后,聪慧者依旧聪慧,愚笨者依旧愚昧,勤奋者依旧勤奋,懒惰者依旧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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