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2)
卡萨尔·莫兰请他去能有什么主意呢?反正除了他和教皇阁下,谁也无法将这场“净化”停止的!
奥德里奇怀着某种隐秘的骄傲走进了卡萨尔·莫兰的营帐,却发现卡萨尔手下得力的将领几乎都在这里。身着铠甲、剑锋藏于身侧的骑士们绕着桌子站成了一圈,一股肃杀而英武的气息扑面而来,饶是奥德里奇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日安,莫兰阁下。”奥德里奇环视了一圈营帐内的变化,带着微笑说道,“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日安,芬恩主教。”卡萨尔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依旧显得冷漠无情,“这时候请你来,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们已经决定,今晚向河岸对面的城堡发起总攻。”
奥德里奇一噎,没想到卡萨尔会做如此冲动的决定,他皱着眉否定道:“可是河对岸不是还有未知的疾病吗?”
“我们考虑的正是这一点。因此,无论哪个军团的士兵踏上河对岸的土地,都不能让人放心。”卡萨尔脱下了手套,说道,“实际上,关于河对岸那些病人的处理,医师们实在难以取得统一的意见。所以我们决定,将这未知的疾病扼杀在摇篮之中。”
“您打算看着他们死尽吗?”奥德里奇简直快要笑出来了,“但叛军数量众多,我们还要等多久?陛下是否有如此多的耐心呢?”
“我知道,军团需要给王都一份满意的答卷。”卡萨尔·莫兰点头,“所以我们打算用投石器向河对岸投射最新型的炸弹,让河对岸变成一片火海,绝不让任何一人有机会逃出来。”
奥德里奇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现在收集到的生命还不够多,就这么结束,教皇阁下不会满意的。
“什么新型炸弹?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奥德里奇坚持道,“何况对面的人如果面临绝境强行渡河,军团的士兵也难免会和对面的人产生接触,万一又有新的被传染者出现呢?”
“这个也好解决——这种时候就需要我们军团最新研制出的火铳来解决问题了。”卡萨尔·莫兰点头道,“新研制出的火铳能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射中目标,我们的火铳队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过岸。”
说着,卡萨尔·莫兰还让站在远处的伯里恩展示了一下——伯里恩真的是站的非常远,他们几乎都看不清伯里恩手中火铳的样子,只是隐约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影对着远处的岩石开了一枪——
轰隆一声,岩石被炸成了碎片。
奥德里奇:“……”
这是什么魔鬼一般的火铳!这是什么见鬼的杀伤力!如果莫兰军团拥有这样的战力,那其他的军队还打个屁啊!
“这些都是新研发出来的战争品。”卡萨尔·莫兰笑道,“原本是不打算这么快投入使用的,但是这次情况特殊,正好适合这些新武器的第一次亮相。”
奥德里奇的脑门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也就是说,卡萨尔·莫兰说要把对面夷为平地,完全不是在说笑……
“我觉得,还是先不动用这样珍贵的武器比较好。”奥德里奇有些僵硬地说道,“毕竟,对面生活着的不只是叛军,还有一些老弱妇孺,他们原本还是有生存下去的希望的……”
“可是他们毕竟是叛军那一方的人。”卡萨尔冷酷无情地说道,“何况,他们都已经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了,还没有竖起旗帜投降。我又有什么理由手下留情呢?”
奥德里奇:“……”
他的唇角牵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就由我先去和他们对话、劝说他们投降吧。”
起码可以再拖上几天的时间……况且教皇陛下交给他的“咒源”还在河对岸,必须回收起来才行。
“您真的没问题吗?万一您也染病了怎么办?”
奥德里奇:“……不,不会的。我有圣主的庇佑。”
奥德里奇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玄妙的想法。
他临行前,教皇将咒术教给他,称这是给他的礼物……奥德里奇原以为这几天在他身体中流淌的生命力就是教皇的礼物了,但是他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层。
他必然是不会被所谓的“传染病”伤害到的。
他甚至可以扮演终结这场灾难的“圣人”。
等到了那时,他不也有属于自己的神迹,也能建立更多的威望了吗!
至于什么时候停止这个术式……自然是等事情闹得再大一些的时候,“传染病”不止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肆虐的时候啊!
他要让这场神迹,展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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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我是没想到的,他能这么蠢。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另一头。
雾气弥漫的湖面上, 一条小船悄悄越过了军团的包围线,缓缓向河对岸飘荡过去。
戈尔多披着一身深蓝色的斗篷,把油灯放在船梢上, 透过茫茫雾气眺望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堡。
道伦家族世代居住的城堡, 其规模在各方领主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以被废弃的要塞城防建筑为基础、扩建而成的一座恢弘古朴的城堡,依靠道伦家族上百年的经营, 焕发着经久不衰的生命力。
可惜, 这个家族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说到底也是血脉凋敝的缘故, 他们这代家族继承人只剩切尔西兄弟两个了,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他身边坐着的同样披着斗篷的青年,正是公爵德蒙特。
这次与道伦合作,本身具有一定的风险, 其实戈尔多一开始没打算让这位公爵阁下跟来,但是由于对方实在坚持,眼里还隐隐带了点癫狂之色……戈尔多知道, 自己不答应他也会强行跟来,就干脆默许了。
最近,德蒙特公爵几乎是废寝忘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生怕他出点意外的样子。戈尔多也不知道他这莫名的担忧是从何而来, 但他看得出来公爵的确是满心真挚地想要保护他, 其情感之强烈,让戈尔多难以拒绝。
戈尔多沉默了一会儿,扭头问身边金发蓝眸的同伴:“水面上寒气比较重,您还撑得住吗?”
德蒙特到了之后根本没怎么休息好, 又跟着他深入叛军老巢……戈尔多可真怕他会出个好歹。
“我没事。我可没您想象的那么脆弱。”德蒙特公爵跟在戈尔多身边, 神情反倒比在王都时自在许多, 虽然还是有些疲惫,但和戈尔多说起笑来也是眉飞色舞的,“论魔法,我当然是一窍不通。但是论剑术……我并不比您的那个弟弟逊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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