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2 / 2)
“真看不出吕家竟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手眼通天操纵起科考的结果。”
围观中人有人楠楠感叹道,果然吕家两位夫人这一走,在某些人眼中便是直接坐实吕家兄弟成绩有假。
吕泽、吕释之听闻消息都气得够呛,吕泽不理解,自己的妻子一向识大体,怎么也会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来。
“如此关头,你就不该约着二弟妹出门,更不该在遇到旁人质疑时落荒而逃,你这一逃,台儿和产儿他们的名声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吕释之听了大哥的怒骂后,倒是稍微冷静了些,大嫂同自家夫人不同,那是个沉稳有心计的,不至于被那样的场景吓得失了分寸,所以,大嫂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呢?这于她、于吕家,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啊。
吕释之沉声问道:“大嫂,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和大哥不知道的事?”
吕释之问的是吕大嫂,却没忘了看自家夫人的反应,结果果真看到自家夫人身子一僵,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你也知道?”这次吕释之是真的诧异了。
吕二嫂看了一眼吕大嫂,没说话。
吕大嫂也是抿着唇,沉默不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倒是说呀!再不说,三个孩子的前途名声都被你们毁完了!”吕泽不耐的大吼道,当上了侯爷的吕泽,气势是一日比一日盛了。
吕大嫂依旧抿唇不语,急脾气的吕二嫂却是忍不下去了,“公公亲口吩咐了不让说,你让我们怎么办!”
“父亲?”吕泽的怒气一滞。
吕释之也疑问道:“这又关父亲什么事?”
自从刘季暴毙,陛下登基,父亲整个人就沉寂了下来,整日待在院子里,便是同他们也不愿意多说几个字。
“二弟妹!”吕大嫂不赞同的摇头。
但话已经开了头,受不得气的吕二嫂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吕家兄弟。
吕泽大惊,“皇太女真的长得像我?”
他们是男子,不太注意这些细节。
吕释之也打量着大哥的长相五官,又在脑中回忆皇太女的模样,别说,“细想想,还真有几分相似。”
“所以那时候被问住了,我才心虚啊!小妹不是不重感情的人,你看看她对二妹,所以她完全有可能改了禄儿他们的成绩。”吕二嫂解释道。
吕释之点头,表示理解了妻子的想法,只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即便是这样,他的夫人会心虚无措,可是大嫂却不至于如此啊。
所有人都看着吕大嫂,吕大嫂嘴唇嗫嚅片刻,终于开口道:“我想,这就是公公的意思。”
什么意思?在吕家不出面的情况下,用吕家孙儿的科考成绩引起流言蜚语,让百姓猜测吕家背后的关系,一步步的猜测到周宁身上。
科考是所有大周百姓心中的净土,是不容任何人用任何法子操控的,所以不愁引不起百姓的注意,也不愁他们不会抓着此事不放。
到最后,吕家可以保持沉默不用出面,可周宁却是必须得出面解释的,那么……
吕家兄弟也沉默了,他们如今虽然是侯爷,可若是能,谁不愿意再进一步。
吕家的主意没有打错,流言一日日发酵,事情越闹越大,终于传到了周宁的耳朵。
如今已经不是单纯的科考舞弊之事了,还有怀疑周宁身份血脉的事。
谁有那么大的能力操控科考了,细数数,除了陛下再没有人能轻易做到此事,并且在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之时,让朝廷依旧保持沉默。
而陛下的血脉,滴骨认亲都是假的,那滴血认亲又有几分真?
还有吕雉,那个故汉王的发妻竟被封为新朝的大长公主,这中间很难不让人多想。
还有,听说如今的皇太女,长相有几分肖似吕侯,此间种种联系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怀疑起周宁的出身正统。
其实,以周宁如今所掌权势,即便她不是周王室后裔,也无人可以撼动她的身份,因为她的皇位早已经稳得不能再稳。
也是因此,吕家才想着让周宁认祖归宗,但周宁凭什么让他们占便宜呢。
关于民间的流言,朝廷不反应则已,一反应则迅如闪电,先是张贴了吕家兄弟的考卷,以证明吕家兄弟确实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其二便是公开了周家的族谱,周宁的名字赫然就在上头。
蒯通掸了掸袖子,深藏功与名,陛下九年前便叫他做好的事,竟如今才有人来质疑问难。
以陛下的未雨绸缪之能,这些个跳梁小丑安安分分的便罢,一旦起了什么小心思,只会下场凄惨。
其实让周王室后裔修改族谱并不难,试问一个国家领导人找上你家,无比确定的说自己是你家流落在外的子孙,你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周家人几乎是沐浴焚香后才郑重的开了祠堂,告祭了祖宗,然后修改了族谱。
蒯通的存在,除了促成此事外,便是监督着周家人别在族谱上动手脚,给周宁头上安上什么不得不供起来的长辈祖宗。
所以,吕家人此时才来质疑周宁的身份实在是太晚太慢了。
细看看人家族谱的笔迹,明显有好些年头了,再看一看材质是纸张,算一算时间,正好是纸张的价格下降,走进寻常百姓家时,周家人整理誊抄了族谱。
瞧瞧这陈旧的一气呵成的笔墨,怀疑陛下不是周家人的,你的良心痛不痛!
围观百姓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陛下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怀疑陛下的身份。
再看看吕家兄弟的答卷,回答得可圈可点,其上有三重批注,说明此考卷至少经历了三重交叉查阅,若这背后真有什么,陛下怎么可能放任吕家兄弟的答卷同旁的考生一样流入朝臣手中。
所以,他们真的误会了陛下。
围观的考生集体沉默下来,他们读书识字,是这场流言中叫嚣得最欢的,所以此时也是最自责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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