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姑娘是说,有人故意对付您,趁着刚进门来个下马威,而且只怕地位还不低。”白露有些明悟。
“不然呢,我好歹怀着殿下的子嗣,看碟下菜也没有这么快的。这两天先忍她一忍,等我位份下来,新仇旧帐再一起算。”阿瑾并不紧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人手,可怼不过人家。
只是没想到这位份还成了一桩悬案,迟迟没定下来。
太子妃那边,听说阿瑾一整天了,不哭不闹,屁都没放一个,很是得意,“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原来不过是个怂包,被欺负成这样了都不敢吭声。对了,她那两个丫头如何?”
听琴回道,“听嬷嬷说,那两个倒有些底子,不过看上一遍就像模像样的了。尤其是那个叫白露的,很是有几分心机,嬷嬷几次想为难她都被躲过去了,另一个丫头倒是有些单纯的样子,可那个白露总护着她。”
“一个聪明的贴身丫鬟往往能给主子帮上很多忙,找人盯着那个白露,一有机会就拿下她,折了臂膀,我看那个狐狸精还能蹦跶得起来。对了,她的生辰八字问了没有?”
生辰八字,听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娘娘恕罪,奴婢给忘了。”
太子妃并未怪罪听琴,“今日忘了就算了,明日再问也一样,反正位份定不下来急的也不是我们。”
第二日,听琴就打发了一个小宫女来问阿瑾的生辰八字,说是为了入籍东宫,好定下位份。阿瑾没有问怎么这会才来,她已经因为这个问题而想到了另一件事,说出的话也带着些飘渺,“去告诉裴容秀,我的生辰是丁酉年辰月,至于具体的日子时辰,我也不知,让她看着定吧。”
小宫女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裴容秀”不正是太子妃的名讳吗?心里暗暗咂舌,这新来的小主胆子也太大了。不过她只是个低等宫女,也不想惹事,就隐去了前一句,只把后面的内容告诉了听琴。
而太子妃听到丁酉年辰月,恍惚了一瞬,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年份,这让她想到了某个令她十分不愿意再想起的人。
听琴在一旁心生一计,“娘娘,这生辰八字向来决定了一个人的命格,反正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咱们不如在这上面做点手脚。”
“你的意思是,给她按个不好的生辰八字。”太子妃慢悠悠道。
“对啊,娘娘,奴婢哥哥认识一个高人,在这方面很有一手,不如请他帮忙,编一个命途多舛的生辰八字给她。”
太子妃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觉得倒是可行,虽然是假的,但写上了玉碟,说不定还真能影响她一二。虽然目前来看并不是个难对付的人,可殿下似是很重视她,万一生下孩子,难保不会变成心腹大患。
“那高人真的可信吗?”太子妃又问。
听琴忙道,“可信的很,哥哥与他相识已久。那高人不过是淡泊名利才名声不显,论本事,可不会比那几个名闻天下的大师差。”
“那好,此事就交给你哥哥去办,另外,再请那位高人帮本宫测一测这个命格。”太子妃犹豫着写下了另一个生辰八字,年月赫然和阿瑾的一模一样。
阿瑾没想到,不过是定个位份,居然都拖了这么久,已经过去三天了,淡定如阿瑾都要坐不住了。
白露和金兰都被放回来了,亲眼见到阿瑾的伙食是如何的差,甚至这么久了一个来干活的下人都没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向冷静的白露也忍不住了,“姑娘,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阿瑾心情也有些烦躁,“倒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她还能拖这么久。今日你先去膳房提醒一下我还有着身孕呢,那些人若是还充耳不闻,明日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闹了。最好闹到太子妃面前去,那样我们也就能搬走了。”
白露有些糊涂,“为何要闹到太子妃面前?还能搬离这里?”
阿瑾笑意味深长,“她们无非是仗着我的位份没定下来才敢钻空子。可你想啊,若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吩咐一声不就完了,何至于到现在也不肯让人知道,想必是殿下给我的位份高了,才要办上许久,再加上先前还来要我的生辰八字,我看最少也是个良媛。只要太子妃骑虎难下,亲口承认,谁还敢在明面上苛待?再者,明日就是太子妃想治你的罪,也不用怕,反正我这个主子都身份不明,你这一个从外面进来的贴身丫鬟又哪里能算东宫的人呢?”
白露明白了阿瑾的意思,气势汹汹地就冲膳房去了。
事实上,太子妃这么久都还没公布阿瑾的位份,东宫里很多人都免不了有想法。一些蠢的自然是觉得这又是个不受宠的,怀了孕连名分都没有,另一些精明的免不了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就比如阿瑾面前的这个宫女,赶在众人前,来投诚了。
闹事
“奴婢心儿,愿为小主分忧。”眼前的女子穿着低等宫女的服制,其貌不扬,但一双暗藏锋芒的眼睛确是为其加分了不少。
阿瑾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你说这话,是想投靠我?难不成你看不出来我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心儿恭维道,“小主福泽深厚,如今不过是一时之困,来日必能一飞冲天,青云直上。”
好久没被人这么奉承了,阿瑾也满高兴,“你倒是挺会说话的。既然来了,可有什么投名状?”
“奴婢自幼在宫中长大,对各处都很熟悉,可为小主探听有用的消息。”
哦?阿瑾没想到这还是个打听消息的人才,既然敢在她面前提起,想来也有几分真本事,倒省得她再去培养了。
“既如此,不如你先给我说说这东宫的情形吧。”
心儿喜不自胜,看来这是成了!忙向阿瑾说起了东宫的形势。
“殿下的后院一共就只有六位妃妾,是所有皇子中最少的。
最前面的承德苑住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是裴阁老的嫡长孙女,五年前由皇上指婚,嫁给太子殿下。东边的春华苑和夏蝉苑里住着两位侧妃。吴侧妃是五年前和太子妃一道指婚的,不过当时她祖父刚好去世,所以守足了三年孝,两年前才入的东宫。祁侧妃是殿下的表妹,从小青梅竹马,也是两年前由皇后娘娘赐婚进来的。
西面的冬雪苑住着何承徽和马侍妾,原本还有一位郭侍妾,不过她自从有了身孕就搬到太子妃的院子去住了。何承徽是两年前参加选秀的秀女,被贤妃娘娘挑中赐给殿下的,马侍妾和郭侍妾原本都是皇后娘娘的宫女,一年前由皇后娘娘赐给殿下的。”
金兰其它的没注意,倒是一个侍妾有孕了让她生出了危机感,“姑娘,这里居然已经有了一位,我,啊不,是奴婢,”金兰一时还不习惯宫里严谨的称谓,“奴婢还以为您的身孕是独一份呢。”
阿瑾早就知道了,脸上丝毫不见意外,“殿下正值盛年,妾室有孕再正常不过了,我们来时那位郭侍妾没去门口,所以没见到而已。”
心儿也道,“殿下刚走,郭侍妾就查出了喜脉,如今也快十个月了,身子不便,一直都呆在屋里,所以小主不曾见过。不过谁家都不会嫌子嗣多,小主您只要平安诞下皇孙,照样是福气冲天。”
“那你知道她们谁最受宠吗?”金兰又问道。
“若论宠爱,倒是不好说。殿下不重女色,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来后院几回,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差不多的。不过要是论风头,肯定还是太子妃最盛,每月初一十五殿下若有空都不会到旁人院子里去的。还有一事,”心儿压低了声音,“祁侧妃入东宫至今都未曾侍寝。”
金兰很是惊讶,“难不成殿下很讨厌她?”
心儿摇了摇头,“也不是,殿下虽未与她圆房,可待她事事亲厚,之前,殿下身边的大宫女因为对祁侧妃出言不逊,直接就被赶出东宫了。那可是从小就在殿下身边伺候的,说撵就撵了。所以关于这件事,大家伙都摸不着头脑。”
难得听到前世不知道的事,阿瑾倒是诧异,祁明珠居然还有过这么一段,虽然后来她也一直不得宠,可现在这样入东宫两年了还是个小姑娘也太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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