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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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把匣子扔一边,“夫人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这玩意儿他不是明明已经买回来全烧了吗?

周秉心头乱得食不下咽。

喜春好吃好睡的,夫人圈子里果然请了沈夫人骆氏,约她一块儿吃酒喝茶的,说要贺喜她,骆氏出尽了风头,也应了约,定下却是沈家的酒楼,帖子给喜春送来后,她人没去,找借口推了,倒是给骆氏送了份礼。

黄夫人过后与喜春说起时还面带歉意的,“原本我们都说好了去周家酒楼的,夫人们也同意,都知道周家酒楼的饭菜可是咱们城中一绝,但沈夫人坚持要去沈家酒楼,她是主角儿,非要拗着,夫人们也只得随了她去。”

喜春不大在意的笑了笑。

有甚好歉意的,人不去,她还不用叫酒楼给备两桌席宴,这是给她节约了银子的事儿呢,喜春有什么不高兴的。

骆氏的诗集夜里她也随手翻了翻,也是行文的抒情诗,有两分文笔底子,但喜春不喜欢看这等悲伤春秋的诗集,比如什么,“夜里庭空寂,起早捡落花。”等。

像极了毫无办法,只能在诗集里散播姻缘不幸的空闺妇人。

□□裸的揭露她在沈家的日子,明确的表达出了三个字的思想,“不幸福。”

喜春还是更喜欢传播正力量,散播积极向上的诗集。哪怕是周秉跟唐安的少年轻狂诗集也比悲伤春秋来得更痛快,心里装着向往。

黄夫人是来帮忙问问喜春去不去城外寺庙里上香。

逢初一十五,各家夫人们早早就相约好了一块去城外上香,捐些香火钱,求个签,拜个佛的。

喜春去不了,“明日还有正事儿要处理呢,你知道的,我们周家有人跑关外这一路的路子,我还得问问花水的事儿呢。”

覃五明日就到了,早几日就叫人送了信儿来,要跟喜春谈谈。

黄夫人跟喜春走得近,黄家也有跑关外的,黄夫人一听就明白了,还捂着嘴儿笑,“都说你们周家这花水路子宽,果不其然的,你们盛京的路子,还有淮州云缎的路子,如今还添了关外的路子,活该你们挣钱。”

喜春就笑,“这不也是一步步逼着走上来的么?”

喜春一开始只是觉得这花水确实好,是她喜欢的款,后来不忍心叫这样的花水以后就绝迹了,想留一留,又跟薛家签了契书。

周秉是说随她定,定多少瓶儿都可以,自用也行,送人也行,甚至一直屯着等着几个小叔子娶妻生子,一家大小全用花水都行,但喜春哪能当真心安理得的,跟薛家签下的契书可是有数目约定的,每月不得少于五百瓶儿的。

好几夜喜春都没睡着,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该怎么才能把花水给推出去,过后洒扫的丫头都说房里掉的头发多了不少。

喜春感慨,“说来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给我介绍了那个齐货商,淮州的买卖开了个口子,后边也不会这么顺的了。”

覃五到那天,喜春起了个大早,心头难得带了些焦躁来。

关外的买卖成不成是花水在喜春这里仅次于盛京的路子了,跟盛京的路子不同,盛京有铺子,三间,还有大伯母照应,就是在胭脂铺子如过江之卿的盛京府,也能够照应上两分,天然上,盛京这条路子就是资源充足的,不像关外这条路子。

关外没有充分的资源已经给他们备好了路,只能凭着花水本身挤进市场上去受人检阅,流淌过时间,不稳定的因素相当多。

覃五给喜春带回来的消息也是喜忧参半的,“沿途的州府,有几个对朱栾水倒是挺喜欢,但在关外...”

关外的话,朱栾水其实也不是不喜欢。

这里有一个他们都忽略了的事情,那就是关外和大晋人的体质问题,“关外的族人喜用蔷薇水,是因为蔷薇水浓郁的香气可以中和了他们身上的味道。”

沿途的几个州府对朱栾水有兴趣的,则是文风昌盛的几个州府,其中每隔几年便会涌现出大量有学的学子。

喜春沉郁半晌,抿着唇儿:“关外所有人都是这般?”

覃五摇头:“也不全是,但总归是比我们大晋百姓的体质稍有所不同,对他们来说,朱栾水的味道太轻了些。”

“行,我知道了。”

覃五这回要在秦州府歇上十天半月的,朱栾水在关外的路子说不上好,但总的说来也说不上差的,几个文风浓郁的州府很喜欢这股轻柔的香气,朱栾水一入驻,这销量自是不愁,关外的销量自然要差上一大截儿了。

覃五定了几千瓶儿。

单子一下到薛家,又是一顿手忙脚乱,扩大招人。这几乎是府城招人规模最大的一次了,薛家原本的作坊小,转不开这么多人,只得单独给花水建了个大作坊,把所有花水和人都转移到新作坊去才解决了人多作坊小的难题。

周家下的单子一次比一次大,薛家头疼又高兴的时候,喜春还特意约了薛东家一回,提出了一个想法来,“能不能保留现在朱栾水的香气,又把这股香味加得更浓郁一些?”

薛东家就知道喜春找上门不是甚轻易能解决的事儿,但薛家人股子里就有一股钻研的劲儿,跟他们说银子,只有多和更多的概念,但说上货物的改良,脑子里清明得很,一下就转开了,“要香味儿更浓?”

喜春点头:“是。”她还是没有立即放弃对关外这条路子的想法,诚然在香味儿上朱栾水更适合他们大晋百姓,而非关外百姓,但覃五也说了一点,那就是关外的百姓对朱栾水的香气是十分喜欢的。

这就证明还有希望嘛。

对商户来说,客人就是头上的天,客人有需求,他们也应该尽量去完成,可以做两个款式出来,一个是专门供给关外的,一个是供给关内的。

像那些喜欢用蔷薇水般浓郁香气的州府,也可以供上香气浓郁的朱栾水,两个款做出来,端由他们自己选,喜欢不喜欢的都顾忌到了。

薛东家说起改良方子的事儿,语气顿时就迟疑起来了:“这个,我得回去再研究研究。”

话没说死。

喜春抿了抿嘴儿,压着往上的嘴角:“应该的。”

有了薛东家的话,喜春连日来被堵着的心稍稍纾了一些。连夜里睡觉都能睡个好觉了。

次日登门给她查脉的大夫都说,“夫人放开心胸是好的,对母子都有好处。”

她这人就是这样,一旦做起事来就喜欢认真,也没顾得上,这会儿不由得有些后怕起来:“大夫,我这没有影响到孩子吧?”

“时日尚短倒是无碍。”大夫说完一转,“但时日一长,对夫人腹中胎儿就会有极大的影响,甚至能左右孩子的发育和性格,还请夫人凡事都要放宽心的,长时间在屋里待久了闷着也不好,夫人不如多去外边走走看看。”

这回他提点的就很直白了,全然不是上回提点周秉是男是女那般婉转。

喜春吓得小脸儿一白,手下意识抚上肚子,倒抽口凉气儿:“行,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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