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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森说到这里又抬起下巴,“哦,我知道你们要追问什么,是不是枕边人做了什么导致我的噩梦?

并没有。我已经查过屋内的香氛、补药、酒类等等,都没有被下毒。至于和我睡在一起的女人,我一直换新面孔,不给谁下手的机会。哦,我再让管家给你们列一张名单。”

你还为滥/交自傲上了。

凯尔西尽力保持面色平静,这个时代的权贵大多私生活混乱,夫妻双方在外有情妇、情夫是寻常事。“那么您的夫人呢?”

“她?”彼得森毫无留恋,“七年前就搬到郊外去修养了。这没什么特别的,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

歇洛克事先做过调查,彼得森与其夫人仅有一女爱丽丝。

爱丽丝从小身体不好,九年前因病去世,随后也传出子爵夫人身体抱恙的流言。

当下,歇洛克听着彼得森漠不关心的语气,也难怪他崇拜蛇神。

蛇引诱亚当夏娃偷吃禁果,是被彼得森领悟得足够透彻。蛇神赐予他的力量,是冷漠的淫/欲。

“有关您说的做过毒理检查,我们需要进行复查。”

歇洛克没让彼得森炫耀他的滥情史,“您遗漏了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梦里的场地是熟悉的地方吗?具体布置什么模样?”

“是的,你问梦里的房间布置。它不是这里。”

彼得森变化了坐姿,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双脚呈一前一后之姿态。“我不知道它在哪里,它并不华丽,应该挺简陋的。”

此时,歇洛克与凯尔西交还了一个眼神。

随后,两人再问了一些问题。同时提出今夜在子爵府守夜,具体看一看夜间的卧室情况。

不过,这一夜两人检查了整座府邸,又在主卧静坐了到天亮,并没有遇上不同寻常的情况。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异常,隔壁房间隐隐约约的动静让人无语。

彼得森的噩梦后遗症是折腾苏格兰场,而他的排解方式是从不间断床上运动。

翌日,旭日东升。

没有留用早餐,也没有等彼得森清醒再告辞,两人步伐稳且快地离开这个让人身心不适的大宅。

一辆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口。

雷斯垂德打着哈欠,早起尚未完全清醒,就看到两人匆匆而来。

“早安。两位的夜间调查如何了?你们的精神看上去不错,熬了一夜,居然还能走得飞快。”

“早安。不过,探长你应该修改一下对不错的定义了。”

歇洛克上了马车,冷冰冰的硬座却让倍感舒适,比彼得森房里的软椅强上千百倍。

“早安。”凯尔西也放松地坐到马车硬座上,“其实也不一定要修改定义,只要分辨动机即可。走得飞快,不一定是主观意愿。有一只恶犬在背后追,哪怕再累也会跑得快。”

这次,雷斯垂德不必提示,也知道所谓恶犬是谁。“听起来,两位昨天过得非常煎熬。”

雷斯垂德自问没有同情魔鬼的资格,谁让昨天他也过得煎熬。

先是仔细对比指纹,再去锤子酒吧寻找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嫌疑人x——即八月二十日,富兰克林与詹姆斯可能见过的某个人。

鉴于詹姆斯在火灾中双眼失明,而富兰克林又死在异常古怪的租屋,倒推原因就存在一种可能——两人遇上了x。

x犯了事,在锤子酒吧他被富兰克林认出来了,当时詹姆斯经过而不自知。

偏偏詹姆斯遭遇连环纵火犯。警方彻查时势必追溯到被害者的活动踪迹,很难说会否查到锤子酒吧。

一旦查到锤子酒吧,会不会查找其他曾经历过火灾的人,从而排查出富兰克林与詹姆斯曾同一天出现?

x行事小心,詹姆斯双眼失明无法再进行指认,但他怕富兰克林被盯上后透露出什么,索性下先手为强。在他看来,死人说不出秘密了。

当然,以上是有罪倒推。

因富兰克林的死因是饮酒过量,而并非他杀,这个嫌疑人x是否存在仍旧是谜。

“昨夜之前,虽然富兰克林的房间很奇怪,但我仍持怀疑态度。”

雷斯垂德驾着车,爆出了一个重大疑点。“不过,一样东西改变我的观点,你们很可能是正确的,x真的存在。”

雷斯垂德比对了采集的指纹,富兰克林搬到新家一个多月,房东表示没见过有访客上门。

“门把有几枚房东的指纹。他一直给富兰克林送餐,当天多次敲门没等到回应,开锁入内发现尸体。

除了房东的指纹,屋内与屋绝大多数都是富兰克林的指纹,唯一的例外在墙面镜框上。”

镜框上有陌生指纹!

这一个发现让凯尔西与歇洛克都精神一震。

雷斯垂德说到,“准确的说,是福尔摩斯先生提取的半枚指纹。可惜,现在没有比对对象,没法知道它来自于谁。”

歇洛克记得这半枚指纹的具体位置。在不宽敞的租屋,半身镜被挂在了墙上,镜面被一块黑布遮掩。

“如果伸手撩起黑布,手指会借力按压在镜框上。”

歇洛克比划着双手,模拟那一场景。窗帘紧闭的昏暗租屋,镜面是唯一反照火光的存在。

“这半枚指纹,证明了的确有另一个人存在。他撩起黑布,照过镜子。但无法确定当时富兰克林是否同时在场,如果在场又是否知情。”

富兰克林不在场,那个人就是闯空门。

富兰克林在场却不知情,那个人不是在死亡现场,就是趁其熟睡或醉晕过去入室。

半枚指纹者,会是嫌疑人x吗?

这个重要疑点被记录下来。

雷斯垂德转而问起两人彼得森的情况,“彼得森子爵的情况怎么样?他那个火灾噩梦,真能与富兰克林的死扯上关系?”

“噩梦有无关联尚未可知,但彼得森与富兰克林之间确实有相似点。”

凯尔西描述了子爵卧室令人窒息的家装布置:

“尽可能地放开你的想象力。你每天睁眼,入目四周墙壁缠绕着一条条蛇,它们造型夸张且色彩鲜艳。你每天入睡,陪你的不仅是枕边人,还有一屋子的蛇纹。”

凯尔西揉了揉眉心,“我也说不好,满屋蛇群环绕与全黑租屋哪个更渗人。”

雷斯垂德惊讶地瞪大双眼:贵族真会玩!彼得森被火灾噩梦吓出心理阴影,怎么能对群蛇乱舞的渗人视若无睹。

“因为他受益于蛇神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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