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隐婚 第11节(2 / 2)
“我是爸爸。”坐在餐馆门口摘豆角的男人一抬头,用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草帽。
“爸爸~~”徐轻飞奔过去从后面抱住爸爸宽阔的背。
“啊行了行了,”徐志回无奈地瞥她一眼,“回来做咩啊?”
“这不是想你们了嘛!”徐轻一蹦一跳地跑到餐馆里,“阿爷~”
“娅娅啊!”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回来啦。”
徐轻冲过去抱住爷爷的腰,蹭了蹭:“妈妈呢?”
“你妈妈外面上班,最近他们公司老是活多。我就是说,让她不要做了,家里的钱也够养她。”
“那爸爸这话不好跟妈妈说的哦,妈妈想上班,就完全可以上班呀。”
“去你的,这丫头。”
徐志回和店里几个坐着乘凉的客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有没有花生米?我吃几颗。”徐轻挑了个座位坐,伸手讨食。
“拿去拿去。”徐志回翻着白眼递过去一碟子花生,“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我女婿呢?”
“啊这个……”徐轻眼珠子转了转,“爷爷出来喝酒!”
“少让你爷爷喝酒!你不知道他现在肝胆都有问题,而且上次医生还说……”徐志回急了,嘴里的话噼里啪啦往外倒,完全顾不上徐轻。
终于得以喘口气,徐轻拍了拍手,准备一边吃花生一边先在手机上看看mei姐传过来的那个文件。
“这是什么?无良监狱殴打虐待致犯人伤残,相关单位拒不赔偿……”
她揉了揉眼睛,在各个平台上查了下资料,应该是还没有报道出来的案子,所以内容不多,有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几张照片,还很糊,点赞也不够高。
但毕竟是讯息,网络上目前能搜到的她都点了保存,在相册里弄个文件夹慢慢看。
“徐轻!!徐轻呢?”徐志回说完了,也终于反应过来,迈步走近声音放大,“我问你,我女婿呢?你们今天不是要去拍婚纱照吗?”
“爷爷你看,爸爸凶我。”徐轻立刻脚底抹油开溜,“我工作都那么那么辛苦了,他还凶我。”
这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阴沉着脸把徐轻挡在身后,上下敲了敲拐杖,喊他全名:“徐志回。”
“……欸,爸。”
“娅娅,爷爷带你进去下象棋,好不好?”画面一转,徐爷爷对着徐轻和颜悦色道。
“嗯嗯好呀!”
“走,我们不理他。”
徐爷爷带着孙女来到楼上的露台,正中央摆着一张象棋桌,小的时候爷孙俩经常在这里下棋,有时候徐轻也会趴在这里写作业。
“爷爷,您现在还看得出象棋哪个是哪个吗?”徐轻伸出手,在爷爷面前晃了晃。
“爷爷老啦,”徐爷爷捻着胡须“哈哈”笑了起来,“看不见啦。”
“那我陪您说说话。”徐轻在那个石凳子上坐下,握住他形容枯槁的手,“嘿嘿。”
“你这丫头。”
露台的风声簌簌的,大概是因为锦和花园临海的缘故,不像市中心那么热,吹来的风都有些凉。
这个夏天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步入了尾声,然而因为全球变暖速度加快,天气仍然像个大火炉,浇着沥青的柏油马路蒸腾腾往外冒着热气,蝉声已经没有了,但是不远处的田野仍然传来阵阵蛙鸣。
此时的申城电台门口,颜颜手里握着一封信,不舍道:“安娴姐,你怎么马上就要去培训了呀?”
“哎呀,只是去不久,你先回去吧。”安娴露出一抹笑容,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面前这个小姑娘的脸颊,“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可是你的情书——”颜颜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信封,“不署名的话会很奇怪诶,好像是我写给arna姐的一样,但我明明就是直的呀。”
“……我也是直的。”安娴嘴角一抽,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信封上留下自己名字的落款,“现在总行了吧?”
“嗯嗯,够了够了,安娴姐你放心,我想arna姐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的!”
安娴:“……”
“走了吗,安小姐?”站在黑色加长保姆车边恭敬地拉开车门,“飞机要起飞了。”
“嗯。”安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阳光下,想起自己给出去的那份u盘,仿佛空气中浮沉的粒粒尘埃都洋溢着自由的味道。
“不去给我父亲报报信?”上车之前,她转身,声音低下来,唇角却带着笑。
“您说笑了。”
安娴抬起头,见颜颜还在踮着脚跟给自己挥手告别,也笑着挥了挥手:“再见呀。”
“嗯嗯,再见!!”
汽车逐渐行远,碧空之下,是一行远行的大雁与捋不清的缥缈云烟。
她走进候机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是这样的一身白裙,回到几年前承载着他们青春的大学校园,熟悉的教学楼,篮球场,还有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家清吧,她深吸一口气,像往常那样拍了拍对方的肩。
“宁越。”
对方没有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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