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放(1 / 2)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高过她,虽然高得不多,也算能勉强俯视她了。李姑娘恍若被什么东西被踩到痛脚,挣开之后不忘补充一句:“不许胡闹!”
二爷没好气地哼哼:“好心当做驴肝肺。”
那股子心惊肉跳的感觉没能完全散去,明知道晖哥儿只是在开玩笑,他就是喜欢跟她顶嘴、逗她生气,李持盈却不能不想到……如果他愿意,确实可以做她的主。之所以这么不把贞洁闺誉当回事,她很清楚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并非那层膜或姓氏、嫁妆之类,而是朱持晖亲姊的身份。退一万步说,假如真的不得不嫁人,对方多半是冲着这层关系而非她本人,所以她才能有恃无恐。
亲爹继母都健在,法理上他无权置喙她的婚姻,情理上却毋庸置疑的可以。
她的脸色微变,他以为她恼了,立刻转移话题道:“晚饭没吃饱,我又有点饿了,不是说有甜汤吗?”
这小子嘴巴极叼,他爱吃点心,但不嗜甜(……),只追求食材的清甜本味,冬季鲜果短缺,越发考验厨子的手艺。很快松枝送上两碗桑寄生莲子炖鹌鹑蛋,不过一口就听他嚷道:“这里头是不是搁了桂花?”
桂花味苦,他不喜欢。
松枝做事一向仔细,当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李持盈狐疑地尝了一口自己的:“……有吗?我怎么没吃出桂花味儿。”
“怎么没有?”晖哥儿有点赌气似的,“不信你尝尝我的!”
小银勺怼到面前,她也没想那么多,张嘴就吃了,咽下去前方意识到此举不妥,半口甜汤登时呛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咳得他气也消了,边笑边伸手替她揩掉嘴边的糖水渍:“好好的,东西也不会吃吗?”
这是会不会吃的事儿吗??
她的表情古怪又可笑,二爷摩挲着指尖,回身找了块手帕子擦手:“怎么你嫌弃我?”
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的口吻!!李持盈好容易将甜汤咽下去,被他这么一问,脸又热了起来:“我没……”
她确实不爱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从前在松江时除非一桌吃饭,老太太吃剩的点心菜馔她从来不肯碰,至多赏给丫头吃,到了京城也是一样,且越长大这个毛病越明显。但不知怎么,倒没觉得他吃过的东西多么恶心。
“反正没有桂花,你爱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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