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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新学期十分忙碌而紧张。简桥忙着准备画展,顾郁忙着准备专业四级考试,好在百忙中关小梨被迫传承了管理画舟堂的衣钵,顾郁也就得空照顾简桥,不仅要帮他补专业知识,还要注意他的衣食起居,以免他生病耽误进程。
因为上个学期应尼基塔老师的要求,顾郁为简桥补习了一个月的语法,期末时考得不错,现在所有科都扑上来,每位老师都要求顾郁给简桥补一补,很有进产房之前猛喝十全大补汤的势头。
顾郁估计,要不是他平常跟同学们不大接触,上课从来只和简桥坐在一起,老师能把二三十个人叫到他这儿来补课。
就算他的专业课再优秀,终究不过上道不久的初生小牛犊,有时候简桥问他的问题他答不上来,就会装作沉思默想,然后趁他不注意,转头就去隔壁院子问路浔。
顾郁一直不太清楚,简桥要参加画展的画作究竟是什么,反正他总是待在阁楼里,没完没了地画,不上课的时候,能从朝阳画到星光。
有次他进门叫简桥吃饭,只看见简桥坐在桌后,看着画纸发呆,双眼通红模样悒郁,顾郁瞬间不敢招惹。
简桥抬眸看向他,目光冷峻,毫无温度。顾郁哆哆嗦嗦地退后了两步,握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饿了吗?该吃饭了。”
简桥没有动作,闷声回答:“不想吃。”
遭了,遭了,年纪轻轻就要献身艺术事业了。顾郁心想不妙,苦日子开始了。
果然,从那之后,简桥越来越沉浸于悒悒不欢的情绪中难以自拔,可能因为画的内容太过沉重压抑,他愈加寡言少语,一天到头和顾郁顶多说点儿关于专业知识的问题,再也不说什么“金宝银宝珍馐宝,全然不及顾小宝”这样的骚话了。
顾郁和他约定,为了不打扰他创作,一日三餐到点儿了简桥就要自己下楼去吃饭,绝对不能发脾气,就算不想吃也要下来透透气。
简桥打开门的时候,常常能看见顾郁背对着门坐在楼梯上,戴着耳机听听力。简桥于是走近了挨着他坐下,趴在他背上,抓着他的衣服一动不动。
顾郁扯下耳机把他搂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抱抱。”
简桥闭上眼睛,沉声道:“我好累。”
顾郁不知该做些什么,除了心疼就是担忧,甚至让他去隔壁白医生家做了心理疏导。白医生说他压力过大负担太重,情绪过于低落,长时间这样会厌世的。
“我不厌世,”简桥对顾郁说,“你就是我的世界,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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