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在倾听风声一(2 / 2)
元神指引他来到了景州城,古井无波的一颗心如枯木逢春,像是要弥补多年来缺失的脉动,欢快得仿佛一瞬间要从胸腔跳脱出来。殊羽魂不守舍地站在青楼香阁外,满屋春色被挡个干净,他魂牵梦萦了千年的心上人,正在被凡间的两个女子轻薄调戏。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紧接着听到里头传来惊呼,单薄的木门应声而开,他那心上人衣衫不整地落荒逃出来,莽撞地被门槛绊倒,再极其狼狈地摔在栏杆上,摇摇欲坠的栏杆不负众望地断裂,殊羽啧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拽住心上人的裤腰,把他捞了回来。
心上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等他转过头来,殊羽下意识地往他左眼看去。
左眼眼睑下,是一片空空荡荡。
他变了模样,连同那道赤色面纹,一同消失了。
殊羽有一瞬的愣神,手上也松了劲,于是乎,他那刚要道谢的心上人从二楼直直掉了下去,嘴里还骂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的脏话。
他裂开嘴,认真笑了笑。
一千年后,他的心上人成了一个妖族的自称人妖的小妖怪,还有个怪可爱的名字,叫白果子。而且,似乎也在寻找他想要的东西,生犀角。
他们的再次相遇也并不美好,他的小果子做了别人的新娘子,殊羽心里头不痛快,故意扮成新郎官调戏了他一番,结果小果子半点没有察觉,还被他吃了一通豆腐。殊羽暗自发笑,怎么换了个身体,连脾性都变了,竟变得如此软软糯糯,总叫人忍不住想欺负。
丢失了千年的心肝儿,终于被他找回来了。
接下来的事有些糟糕,逃出来的魔族血洗了莱芜山,殊羽挖走了老狐狸的一颗千年狐狸心。长大后的荼离极少哭,即便是亲眼目睹兔妖七口被杀,绝望崩溃痛哭后旋即恢复了漠然冰冷,与隐忍逞强的荼离相比,白果子实打实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小哭包。
这是要把过往的眼泪一次流个干净吗,殊羽心道。
小哭包一边啃着焦黑的鸡腿,一边问他:“这剑叫什么?”他想起了方丈山初遇阳光明媚的一幕,他笑着说,叫“要命”。果然既嚣张又霸道。
殊羽再次见到火焰印记,是在千机之谷,小果子白白嫩嫩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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