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不归（2 / 2）

……

还有最后一架能飞的米格29！

它的状态并不好，机身上散布着一连串坑坑洼洼的凹陷，有两处甚至都破开了，周围都是烟火灼烧过的痕迹，这是在上一次空战中，被弹片擦过造成的蒙皮破损；有一根天线断掉了，这让战机失去了一部分通讯能力；两台发动机中的左发也遭到过打击，虽然还能发动，但无法达到全功率的运转……这些故障都因为缺少维修时间和足够的配件而未能及时修复，但至少，它还能飞！

这就够了。

维利科维奇中将的手拂过了这架战机斑驳的蒙皮，心中怅然。

前南斯拉夫，雄踞巴尔干半岛之上，能够凭借自身的实力抵抗北约的侵袭，能够为了国家的自由和平等与咄咄逼人的前苏俄分庭抗礼，拒不加入华约，那时的南斯拉夫，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国家啊。

曾经，他维利科维奇是这个伟大国家的捍卫者，他是最优秀的飞行员、最优秀的飞行教官、最优秀的空军指挥官！

他是巴尔干上空最骄傲的一头雄鹰！

但现在，他还能做什么？

塞黑的防空力量，已经被摧毁了，塞黑的空军，也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勉力支撑着首都贝尔格莱德防空网的，是一支并不属于塞黑联邦的“志愿军”！

尽管“志愿军”的战果相当辉煌，但，在面对北约庞大的空袭机群时，依然也只是杯水车薪，而且，那些战绩也不是塞黑联邦的荣耀，自己身为塞黑联邦空军司令，值此国家危难之际，居然只能坐看敌人在自家的天空肆虐，旁观别人帮忙来保卫祖国的领空！

这是悲哀，更是耻辱！

身为一名军人，维利科维奇认为，这份悲哀和耻辱，只能用鲜血才能洗刷！

敌人的鲜血，或者，自己的。

头发斑驳的老将军紧了紧身上的抗荷服，从地勤手中接过了飞行头盔，冲着年轻的小伙展露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轻声对他说道：“回家去吧，小伙子，好好活下去。”

年轻的地勤小伙子哭着离开了，维利科维奇戴上了飞行头盔，合上了驾驶舱盖，发动了引擎。

他对自己轻声说道：“今天，就由我来洗刷这份耻辱吧！”

一架破破烂烂的米格29战机摇摇晃晃地从被反跑道炸弹摧残得坑坑洼洼的跑道上起飞升入了空中，但维利科维奇的眼神却毅然而决然。

对手有数百架战机，而我只有一架。

然而那又怎样？

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一去，

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