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重生_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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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氏虽则还不被列在满洲八大姓之内,但也算是最古老的姓氏之一了,这是一个大宗族,待嫁的女儿有很多,但娶妻不是娶得这么个人,还是结两姓之好,看重的是对方背后的根基。

叫福临想赫舍里一族中能拿得出手数得上号的,也就当朝内大臣兼议政大臣的索尼一人了。

果然,博果尔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红着脸支吾道:“都怪弟弟不懂事,侧福晋娶得高了,内大臣之女当个侧福晋,当真委屈了人家。额娘的意思是嫡福晋不能压不住人,总得让两位福晋一进门就能分得出高低来才好……这才……”

福临一听,老大的不高兴,打断他的话道:“你这是什么话,内大臣之女算什么,你是皇考的小儿子,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她还有脸委屈呢,朕都替你燥得上!”

听昨晚孝庄把他叫去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希望拿博果尔这个唯一的皇帝亲弟跟蒙古联姻的。但福临本人看着后宫满满的蒙古嫔妃尤其还有科尔沁出来的皇后,早就烦透了,觉得给弟弟指了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侧福晋,在嫡福晋的人选上,不如就宽松些。

这可是博果尔拿推行屯田的功劳换来的福晋人选自主权,他最近倒霉成这样,福临也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了,笑道:“行,趁着选秀还没过,朕同母后说一声,准保把赫舍里选上来的所有女孩儿都留下,任着你挑。”

福临说完后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索尼跟鄂硕同是内大臣,但索尼世袭的爵位高了鄂硕一大截,他还总领内务府一应事宜,这个人选倒是不愁压不住董鄂氏。

☆、私下会面

因着侧福晋一事在京中沸沸扬扬传了一通,博果尔成了大家公认的倒霉蛋,不管是上朝还是办差,碰上大一辈的叔叔伯伯就是被人盯着一个劲儿叹气,要是遇上平辈的,年纪比他小的都有意识躲着他走,年纪比他大的就喜欢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走掉。

虽然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以后铺路的,但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博果尔也烦了,找个借口说自己去江南待得水土不服,得好好歇上几日。

呵呵,襄贝勒去江南都是半年前的事儿了,回来也都一个多月了,这时候才水土不服?流言一时间更甚嚣尘上了,都说他这是被侧福晋给气病的,想想也不怪贝勒爷气性大,谁摊上这事儿都得直叫晦气。

博果尔干脆闭门静修,跟这次下江南搜罗来的几位幕僚忙屯田的事儿——福临是不让他插手,但看议政会也为让岳乐领头的事儿闹着,单指着他们这事儿得拖到明后年去,福临现在还能坐得住,再过两个月可就看不下去得另外出招了。

他忙得热火朝天,娜木钟也没闲着,特意从宫里找孝庄讨来了两个嬷嬷,让她们每天从寅时三刻摁着董鄂氏学规矩,中午用午膳休息两柱香,就得一气学到戌时才能再用晚膳。

娜木钟也没如何作践董鄂氏,反正这两个嬷嬷是太后娘娘听了这鄂硕府上规矩乱套的事儿才派下来的,她这个做婆婆的再心疼儿媳妇也不能跟太后娘娘对着干。

而她呢,也只好当面看着点,免得两个嬷嬷趁她不在背地里太过欺负人了。娜木钟和颜悦色劝了一通让董鄂氏“好孩子尽可宽心”“这是太后娘娘给你的恩典呢”的软话,在她被嬷嬷磋磨的时间段内就自个儿坐在上首喝着茶看着。

她本来气得要死,听了儿子的劝又觉得很有道理,她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降低自己格调不说,还累坏了身体。娜木钟是当朝太妃,儿子又孝顺,她是贝勒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只要她把态度摆出来,自有下人上赶着帮她把事情办了,她只需要坐在一边看戏就足够了。

董鄂氏是什么反应博果尔也没特意去问,光想就知道这女人铁定受不了了。上辈子她嫁过来后不肯跟他圆房,娜木钟看出来这女人跟儿子不是一条心,给她甩了些冷脸看,董鄂氏就跑到莫子轩当着掌柜、小二连带安郡王岳乐的面期期艾艾写了“悲辛无尽”的字卷拿着到处展览。

就那样都受不了了,何况是现在。博果尔权当笑话看了,他也没在贝勒府上躲多久,小半月后就接到巽亲王常阿岱的帖子。

常阿岱是礼烈亲王代善的孙子,比济度略长几岁,在顺治九年就袭了亲王爵。这人有点小贱,身上没有正经差事,见天满京城乱逛着撩猫逗狗,惹是生非。人没本事无所谓,常阿岱照样是他们这一辈封亲王最早的那批人,等闲宗亲也不敢小视他。

博果尔对常阿岱其实没多大好感,就这么个草包受先祖荫蔽都能顺顺当当地进入议政会呢,他这个太宗文皇帝的儿子被亲哥卡着到现在还摸不到门路呢。

他拿着那封帖子叹息了一回,而后才开始考量究竟要不要应邀。博果尔自从在江南回来后就有意跟宗亲们都保持距离,连济度几次相邀他都没应。

常阿岱跟他也不是很熟,两人的朋友圈几乎不相合,性格也不一样,算来博果尔上次接到常阿岱的帖子还是他几年前刚出宫建府时被常阿岱拉去喝酒庆祝。

正事儿轮不到常阿岱来找他,私事儿两人又玩不到一块去,这就显得常阿岱给他下的这封帖子很有意思了。博果尔半眯着眼睛把最近的京城中发生的事儿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玩味地笑了一下,对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吴修道:“备马,爷去巽亲王府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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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阿岱在大门口迎了他,亲亲热热地上来一挽他的胳膊:“可算是来了,真让哥哥好等!”他年长了博果尔将近十岁,也不是第一次摆兄长架子了。

博果尔一笑而过,倒也没有驳他的面子,给跟着来的太监和小厮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在府外守着就好。

常阿岱一见他这样行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笑呵呵拍着博果尔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真想不到你小子短短时日长进不少,哥哥以前是小看你了。”他还想来个明示暗示呢,没想到人家一来就看出来了。

博果尔抬眼看向他,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见进了外院就再看不见来往伺候的人,心道一句果然如此,便没有应和常阿岱。

常阿岱也压根没有在意他骤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把人领到中厅,里面已经摆了一桌酒席,常阿岱得意道:“这是我在长醉居定下的席面,那的大厨没九两银子是请不动的。”

博果尔没接话,主动上前走了两步,见济度从侧面小门内绕进来,两人相视一笑。济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常阿岱,露出点无奈的表情来,意思是“我请你你不来,只好托别人来请你了”。

他在接了常阿岱帖子就猜是济度动的手脚,这位兄长分明是看出来自己为了不惹福临母子猜忌而有意跟宗亲们保持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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