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重生_37(1 / 2)
到了京郊时镶蓝旗和镶红旗的统领专门来向他致意,镶蓝旗旗主是济度还好说,就只是来表达尊敬佩服之意。镶红旗统领对他就格外殷勤热情了,还委婉表示愿意为他尽忠效劳云云。
博果尔从两年前对镶红旗态度就颇为暧昧,他也觉得努努力把这一旗捏在手中希望倒是挺大的,不过两年前的他可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竟然有被派出征、掌握兵马大权的时候。
他活捉永历帝的功劳自然很大,但估计福临也不会再让他当哪一旗的旗主了,不然福临和孝庄都得坐不安稳位子了。
博果尔对此倒是看得很开,看镶红旗如今的模样,显然已经把他当旗主来尊崇了,有没有正式委任倒是区别都不大。
永历帝如今还在甘肃,要是一路押解上京,那风险太大了,估计福临会跟上辈子一样,派个人去把他处死。这就不关博果尔的事儿了,他回京后要处理的破事儿还有很多。
董鄂氏在鄂硕府上住了三个多月,博果尔尚为损命的消息一传到京城,鄂硕火速把女儿给送回了襄贝勒府上,还想着得向太妃赔罪,找理由都是自家福晋病重时实在是思念女儿,不得已把她留了这么长时间。
娜木钟本来听了儿子的“死讯”,心灰意冷之下都有一头撞死的心了,还是见赫舍里氏哭得瞎了,想到自己咽气了留他们寡母幼子,还不更得受人欺凌?她是先帝贵妃,皇上名正言顺的长辈,她在府里离着,等闲不长眼的也不敢随便就上来踩一脚。
她在佛堂里流着泪念着经呢,冷不丁听到儿子还没死的消息来,当真是惊喜不胜。娜木钟正是欣喜若狂的时候,一听说鄂硕递了帖子上门,怎么肯让这帮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连面都没见,只派大管家去应付鄂硕了。
董鄂氏一进门就乖顺地对着娜木钟和赫舍里氏福身请安,她本是该请罪的,赫舍里氏只允了她在鄂硕府上住半月时间,后来跟博果尔的消息断了,娜木钟婆媳都忙着满京城打探消息,没时间也没心情顾得上她。
娜木钟也猜到一些儿子的谋划,对董鄂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得十分纵容,赫舍里氏跟着她学,也从不过问了。
如今董鄂氏再进来,娜木钟见她将养得油光水滑,面颊上白里透红,显然这段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她看看董鄂氏,再看看双眼肿如杏核的赫舍里氏,额角的青筋微微爆出来,又忍了下去,冷淡道:“你回房待着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董鄂氏迟疑了一下,柔声道:“贝勒爷失踪多日,如今终于凯旋而归,妾身当向贝勒爷请安呢。”
我儿子生死未卜时,可也没见着你着急难过啊,现在人回来了,也轮不到你来请安。娜木钟冷笑了一声,劈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扫到地上。
她在两任大汗的后宫待过,手段见识自然不是董鄂氏能比的,如今见董鄂氏自己送上门找打,自然也不再客气:“既然侧福晋如此有心,正好偏院新设了一佛堂,还得烦劳你去给博果尔跪经呢。”
董鄂氏想的是博果尔遇险自己确实得承担一部分责任,所以等博果尔回来后,她好声好气向他贺喜就是了,可从来没有想过还得去受这样的罪。
不过这事儿可轮不到她做主,娜木钟话音刚落,董鄂氏都还没来得及反驳呢,旁边的章嬷嬷和李嬷嬷已经站了出来,半强迫地把她给带下去了。
娜木钟冷着脸道:“不念上十年八年,她别想出来了。”
这当然是气话,赫舍里氏轻声道:“额娘何必同她一般见识,贝勒爷平平安安归来,天大的喜事呢,为这等小人不值得败坏了心情。”
娜木钟让她劝得心气平了些,想着赫舍里氏并不知道博果尔被派往战场都是被董鄂氏给牵连的,便把她的手拉了过来:“这段日子也是当真难熬,幸亏有你陪着,咱娘俩才能撑过来。”
都说同享乐不如共患难,以往博果尔在时,赫舍里氏同娜木钟虽然还算相处得平和,但多少还有些不对付的感觉。等到博果尔音信全无那几个月,两个人却都是给彼此鼓劲儿才熬得过来,尤其喜信传来后,不说尽释前嫌也相去不远了。
又过了十余日,博果尔率领部众抵达京郊,入宫陛见时就先让自己的伴读阿楚珲去贝勒府说一声,他本人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也需要跟皇上详细汇报情况,一直到了半夜才由福临专门派人马把他给送回来。
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中间还诈死了一回,虽然博果尔让阿楚珲回府报信时已经让他传了口谕说让府上人都先行休息,他也一点都不吃惊在大半夜回来时看到襄贝勒府上灯火通明,除了刚生了大格格还在坐月子的叶库里氏被娜木钟勒令好生修养外,其他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看着久违的府邸轮廓,博果尔的目光柔和了一瞬,不过还是拉着缰绳,让胯下骏马不紧不慢地前行。
一行人来到贝勒府门口,博果尔侧头对着来送自己的副统领道:“劳烦诸位大半夜还得跑一趟了。”
他说完,自有跟着去的小太监懂事地送上荷包去请这群大爷喝酒。
副统领知道这一定是贝勒爷不乐意入府时还有他们这帮不相干的人跟着,客气地向他行礼后,带领一帮手下离开了。
博果尔从马上下来,站在石狮子门前叹了一口气,方才迈步走了进去,刚过了一道门,就看到娜木钟带着赫舍里氏和他另一位格格马尔丹氏前来迎接他。
这帮女眷都是眼眶通红,他一进来,娜木钟都不敢相信这个黑瘦健壮的男子是自己的儿子了,忍不住抽噎了一声,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作为府里地位最高的一位,一开哭腔其他人也都忍不住了,一时间府内哭声震天。
博果尔冲着娜木钟跪了下来,扣头道:“都是儿子不孝,累额娘担忧了。”不单娜木钟见了他不敢认,他见了娜木钟也有点不敢认了,看自家额娘憔悴得仿若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他也感到心酸难忍。
娜木钟急忙弯腰把他扶了起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想着一家子这么哭也不像话,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定累了,连忙道:“额娘在府上好得很,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也不迟,你先去歇息吧。”
“没事儿,儿子也不累。”博果尔笑了一下,他在抵达甘肃省之前,那才真叫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呢,一天十二个时辰,睁着眼睛赶路得赶十个时臣,其余时间就是闭上眼睛了,也根本毫无睡意,一遍遍在头脑中思索着潜逃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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