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重生_4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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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喇姑看着他轻轻一叹:“娘娘病了。”

福临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早前孝庄就拿这个借口拖了他那么久,难道还以为现在第三次施展出来,他还会上当不成。

苏麻喇姑见他如此,也就没有细说下去,其实孝庄第二次就不是全然装病了,确实是身体不适、这次就更不是装的了,济度把人带回来后她就病倒了,不然说什么此时也该亲自同皇上见上一面。

她在心中叹息着,盯着董鄂氏肃容道:“襄郡王府侧福晋身染顽疾,缠绵病榻不起,今年恰逢选秀年……”

这是让董鄂氏改头换面、另外找个身份参加秀女大选,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入宫为妃了。这也是太后病得着实不轻,加之心灰意冷之下,腾不出手来收拾她,便随着他们去了。

福临一听,大喜过望,跟董鄂氏深情款款对视了半晌,如梦方醒,对着苏麻喇姑拱手道:“多谢姑姑。”

你真正该谢的不是我。苏麻喇姑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巴掌甜枣

孝庄退了一步,跟福临承诺允许董鄂氏进宫,胳膊折了折在袖子里,真闹得满城风雨那才丢人呢,现在这样退一步,虽说还远到不了海阔天空的地步,好歹也不必让她跟亲儿子完全对立了。

不过这事儿光跟福临说了不管用,还得跟真正的苦主博果尔说一声。这破差事还是落到苏麻喇姑身上,她跟福临说完,暗叹了一口气,没有停顿,就捧着太后懿旨赶去襄郡王府。

博果尔对她倒是十分敬重,特意出了书房迎接不说,还是笑脸相迎的,客气道:“都是我等小辈荒唐,让姑姑受累了。”

苏麻喇姑也是当真不想接手这个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可谁让太后娘娘最信任她呢,这事儿除了交给她,也当真选不出第二个人了。

她是带着几分愧疚而来的,毕竟夺下身子搁谁身上都不光彩。要博果尔是平民百姓,那自然无妨,可关键人家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董鄂氏大小算是半个弟媳,扯上血缘关系就太难看了。

都知道襄郡王恼了连皇上的脸面都敢打,苏麻喇姑已经做好了坐冷板凳甚至吃闭门羹的准备,没成想对方这样客气尊重。

苏麻喇姑是自小服侍太后的,地位尊高,可仍旧是个奴才,别人把她捧得再高,她自己稳得住,心知肚明自己所处的位置。

所以对博果尔的笑脸相迎,苏麻喇姑多少有点受触动,被他迎进书房后,沉吟了一下才道:“这段时日,害得你受委屈了。”

本来是谁都看好的天家贵胄,眼看着侧封亲王指日可待,冷不丁冒出来这档子事儿,尤其事发还是在他为国出征、生死未卜之时,博果尔回来后就被解了身上所有的差事闲置在家,也不怪宗亲和读书人都戳福临脊梁骨,这事儿就是他做得太不厚道了。

博果尔笑容有点转冷,似乎是不想当面给她难堪,拿起杯盏来遮住嘴角,顿了顿才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为君我为臣,不敢称委屈。”

苏麻喇姑劝道:“皇上年纪轻,行事总有些荒唐,好歹还有太后娘娘在上头看着,有她老人家在,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你。”

这就是代表孝庄在给他服软了,博果尔也不可能一味强硬着撕他俩的脸面,闻言眼眶一红,又硬撑着忍了下去,颤声道:“皇额娘对儿臣爱护笃深,一片悯慈之心,儿臣陨首也难以报答。”

苏麻喇姑也很高兴他懂得进退之道,此时若是跟太后跟皇上硬顶,只能是撞得头破血流,吃亏吃到底。

但博果尔主动退了一步,不仅太后把这事儿遮掩过去变得方便了,连博果尔也肯定能得到一定的补偿——当然,考虑到这种补偿类似于是卖媳妇卖的,人家不一定要,可太后是一定会给的,容不得博果尔推三阻四。

苏麻喇姑的表情变得越发和煦了,抖手把太后懿旨亮了出来:“好孩子,娘娘最疼的就是你了,现在你次子都快出生了,也该晋一晋你福晋位份了。”

博果尔听后心里有数了,赫舍里氏的肚子已经老大了,眼看着临盆在即,看来这次是想给她封个更高的诰命。

孝庄也是想着,博果尔如今已经是郡王,真要给他封个亲王,福临的位子该坐得不稳当了。她想施恩,又不想施太大的恩,再封博果尔是不可能的,封封他的福晋就全然是抬抬手的小事儿了。

博果尔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也表现出了点些微的失落来,笑道:“那感情好,还望姑姑代为向皇额娘转达儿臣的感激之情。”

苏麻喇姑倒不介意他有些小不高兴,轻声道:“娘娘另有一事需要委托你去办,东三省乃我大清国龙兴之地……”

给爵位是不能给的,但给个肥差倒是无所谓,苏麻喇姑见博果尔又露出喜色来,方才继续说道:“自我大清定鼎北京之后,满洲大批壮丁及其家口都跟随八旗官兵移驻京师,造成关外地区人烟稀少,土地大量荒芜,娘娘和皇上的意思是,得需要招民垦荒,这事儿交给别人也不放心,还是得劳烦你去跑一趟。”

垦荒一事两年前也是博果尔接手后看得非常出色,这次不过是改改条例,他府上还养着一大帮实干的幕僚正好能办得漂漂亮亮的,也不用花费多长时间,闻言欣然应允下来。

先把甜枣给了,让人家的怨怒不那么多了,接下来就该打巴掌了。苏麻喇姑缓了一息,方才道:“你府上侧福晋卧病多年,叫了多少太医来开方子都没能好转,别是身染恶疾——你是凤子龙孙,关乎生死的大事儿可不能马虎心软,实在不行,就把她挪出去养病?”

——总算是能名正言顺把那个蠢女人给甩开了,博果尔想笑,却还得表现出一副惋惜伤感之色,低声道:“不瞒姑姑,她确实是不好了,昨日就带着一批仆从搬进京郊的小庄子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尽人事听天命吧。”

也就是说可以当董鄂氏病体沉疴,在庄子上等死,等过上一两个月,大可以对外宣称她身染重病、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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