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重生_68(1 / 2)
顺治朝时,官员贪腐现象就很严重,要是福临没有“被病死”,也会借着这次科举清理一大批官员,甚至还查出了内外官员结交通贿内监吴良辅一事。
不过上辈子的福临很有几分软乎,他没舍得惩罚吴良辅,只是罢免了涉案的官员,还是又隔了半年,吴良辅受贿一事又被人抓到了小辫子掀了出来,才真正让福临恼羞成怒了,下令砍了吴良辅不说,连吴良辅的几个兄弟都被判了流放。
如今当政的人换成了博果尔,他就更不用跟吴良辅客气了——这老厌物作为亲自经历过几个月前众王逼宫事宜的人,早被博果尔关了起来,让人严密看管着。
博果尔留着吴良辅一条命,一来是看中了他知道福临许多隐秘事情,为了保命,说出来了不少对福临死忠的官员名单;二来嘛,就是为了现在了。
吴良辅吃了几个月的严刑拷打,把知道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连自己偷偷攒着的养老钱都汇报地一五一十的,这就说明他能说的都说出来了。
博果尔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到了让吴良辅发挥剩余价值的时刻了,在他的暗中授意下,数位言官上折子弹劾前大内太监吴良辅收受贿赂。
博果尔也没有手软,让人彻查此案,发现言官的弹劾属实,念在吴良辅伺候先帝一场的份上,让他去殉了先帝就是,他就不追究其家人的责任了。
吴良辅在宫外还收了十多个干儿子,这些人明显不算在吴良辅真正的家人之列,他们仗着有一个在宫中伺候皇上的干爹,为非作歹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博果尔都给砍了。
一个太监总管连带十多位先帝的亲信官员被整治,他借此在百官中树立了威望,还换了一批自己的人身担要职。
当今登基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把先帝的贴身太监给弄死了,而且是实打实的铁案,更衬得福临这个皇帝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了。
这个巴掌打得有点狠,但考虑到两任皇帝实际上刷得很高的仇恨值,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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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辅被博果尔逼死一事,还是那个自称冷宫洒扫的太监告诉仍旧只能躺在床上生蘑菇的福临的。
福临听完后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人就只剩下孝庄了,倒不是说他至纯至孝在自己都朝不保夕的年头还顾虑着好吃好喝、山珍海味的皇额娘日子过得怎么样,而是如今孝庄成了他离开冷宫,甚至是重登皇位的唯一希望。
一个贴身太监的死活,福临现在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了,要说怅然是有一些,可也未必有多少动容。
只不过那个太监说完后还摆出一副山崩地裂的表情来紧盯着他不放,福临一开始还没有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顿了一顿,见那太监似乎也有些茫然狐疑地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微妙,瞬间领悟到了什么。
他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些许难过之意,还跟着憋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道:“朕真是想不到,博果尔竟然连吴良辅都不放过,他可是看着朕和他一起长大的,精心伺候了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太监恍然大悟,似乎自动理解为他刚才是过于震惊和伤痛了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即接话道:“吴公公对我们这些低微的小太监也十分照顾,襄亲王连他都给杀了,简直丧心病狂!”
福临这几日对着他时脾气倒是很好,他的火气基本上都冲着董鄂氏去了,而且这太监也当真会说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心坎上,两人这段时日天天对着一块数落博果尔的不是,福临差一点把他引为知己。
他的反应也很快,知道这太监是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皇帝,跟博果尔这种暴君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所以他听说了吴良辅殉葬的消息,一定会很难过伤心。
福临心道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无动于衷了,那就显得无情无义了。幸好他头脑转得快,补救做得到位,打消了那个太监的疑心。
两人一如往常般你来我往地斥责了博果尔一顿,而后根据以往的惯例,在那太监走前,鬼鬼祟祟低声同福临道:“蒙古各部族来朝,太后娘娘已经向您的舅舅说过您如今的遭遇了……科尔沁部落是您最忠实的后盾,您大可以放心。”
福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前倾了身体,尖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舅舅他来了?”
他激动万分,一想到若是蒙古部族都知道了自己这个皇帝此时面临的窘境,一定会调集军队把他救出去,推翻暴君的。
只可惜他忘了自己一年前还叫嚷着要废后,下旨在全天下面前斥责他舅舅的女儿,甚至立新后也想把蒙古女孩儿排除在外的事儿。
别说孝庄根本不可能跟吴克善说些什么,就算吴克善当真知道了自己的外甥兼女婿就被关押在皇宫的冷宫中,他也绝对不会冒着部族被覆灭的危险去做无谓的挣扎。这不仅不能把福临救出来,反而会把他们都赔上。
但现在的福临可不管那么多,吴克善是他的舅舅更是他的臣子,就合该为了他拼死相护,否则连当人都不配。
用得着朝前,用不着朝后,这可真是妥妥的盛世明君。太监在心头冷笑了一声,对着福临抛了一个“皇上请相信我们,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的表情,匆匆起身离开了。
福临舒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到床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他不耐烦地一皱眉头,冷冰冰道:“朕都跟你说过了,朕跟他交谈的时候,不准任何人在附近。”
福临每次跟那太监谈天说地骂人的时候都会很开心,但是一旦那太监走了,他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古怪。
董鄂氏早就摸清楚了他的性情,柔声分辨道:“妾身远远在宫殿外守着,看到那位大人离开后,才敢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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