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_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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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叫程跃,是一名捕头,就在江府县县衙里任职,现年二十九岁,他的口碑不错,性子敦厚,乐善好施。小的还打听到,他和江府的赵县令是结拜兄弟的关系,当年赵县令来此地任职时,他也跟着过来了。

二十九?

宁景年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是的。护卫顿了下,又道:也奇怪得很,他人长得不错,性子又好,据说,江府县里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不少,有些大胆地还找上门去示好,可他一直拖到这个岁数都未仍娶亲。

二十九岁。宁景年渐渐陷入沉思中。

他记得,若是薇儿还在,现在正好也是这个年纪了。

是啊,薇儿比他大三岁呢,可是她每次看他的眼神,总像是一个大人在看小孩,带着怜慈,会为他的任性头疼无奈,也会笑得温柔宽容。

视线停留在火光上头,他问道:还有吗?

这名护卫恭敬回道:这些都是小的跟人打听到的,若再要详细些,恐怕,得花些力气和工夫了。

宁景年点点头。

若要知人底细,明探是不可能的,以他现在的处境,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想知道得更详细,唯有派出暗探去查。

你下去休息吧。

是。

护卫走出房间并帮他轻声阖上门,宁景年坐了一阵,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这几日天气晴了,和风煦日的,实为踏青出游的好日子,到了晚上,打开窗户抬头一看,还能看到于云雾里若隐若现的月亮。

宁景年就看着这轮弯月,心底却不知道在打算些什么。

他并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地方,另一扇窗户前,同样有一个人,在对着这轮月亮发呆,这人就是程跃。

手里握着一个酒杯,酒已经饮尽,却不知人在窗前站了多久,只有风不时拂过,似乎是想唤醒神游中的人。

当月亮最终隐入一朵厚厚的云层里时,程跃终于回过神,口干地本想喝些东西,才发现酒杯早就空了。

于是转身回到屋里,坐在桌子前,手伸出去,在酒壶和茶壶间停留一阵,才一把抓过酒壶给酒杯满上。

他清楚饮酒伤身,但此刻,若是不喝酒,就仿佛缺少了什么。

一口把酒灌进嘴里,放下酒杯,叹息声不经意便溢出了喉咙。

记忆里那个明朗俊秀的少年变了,变成了一个让他感觉陌生的男人。

他的表情是何时变得刚毅的,他的目光是何时变得如此犀利深沉,他的身子挺拔如松,他的声音已然深沉沙哑。

一眨间,已经过去九年,似乎什么都改变了,可唯一不变的,是他在面对他时,还是只能选择离开。

对不起,景年。

无声无息地说,苦涩一笑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就这么喝下去,醉了才能暂忘一切。

习惯沉默的人,往往才最需要宣泄释放压抑于心中的苦楚。

饮酒伤身,头天酗酒,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第二日醒来头疼欲裂。

江府县只是个小县,经过赵县令多年的正理平治,正处于乡邻和睦、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井然有序的环境中,换句话来讲,就是日常基本不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于是导致现在的赵大人闲得发慌把县衙弄成了相亲馆,自己坐堂当起大媒人。

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名为他的结拜兄弟,实际上一直被赵县令当孩子管的程跃。

当然,尽管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尽管现在因为昨夜酗酒造成现在头重脚轻,尽管时不时都被赵县令骗去相亲,咱们老实敦厚的程大捕头还是每日照样兢兢业业地前去县衙报到。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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