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8章若有战,必回归（2 / 2）

这时，猛张飞一般的老队长，拉开了车门，看着泪流满面陈剑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都是你带出来的兵，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啪！

陈剑南的脚掌落在地面上，溅*点沙尘。

陈剑南的步伐缓慢而坚定，一步步走到这些老兵面前，看着一个个立正的老兵，看着一个个哪怕坐在轮椅上，依旧保持军姿的老兵，陈剑南一个个帮他们整理军容……

“你们……都是我一个个从各大军区挑出来的，你们也是我一个个手把手带出来的，在我眼里，你们不是我的兵，而我的生死兄弟，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编号，更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绰号，你们每一个都很优秀，我相信，你们退伍之后，依旧……”

说到这里，陈剑南没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些老兵，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哪怕他曾经也经历过这一幕，哪怕他已经退伍了，但是这一刻，面对这些即将队伍的老兵，心里憋着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陈剑南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走边军容整齐、钢枪林立的方阵，“我已经退伍了，我没有资格评价他们，现在我问你们，他们怎么样？”

起初，陈剑南的声音平缓而沉稳，但是他的音调却越来越高，直到最后脖子上青筋暴起，爆发出宛若炸雷般的吼声。

陈剑南的吼声如奔雷，脖子上青筋绷起，好似随时都会爆裂，通红的眼眶，止不住慢慢溢出的泪光。

“好！”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獠牙，原本紧闭的嘴唇，陡然炸开，一个“好”字，直冲云霄。

“好！”白狼脸颊涨红，双唇颤抖。

“好！”

“好！”

“好！”

……

一道道直冲云霄的吼声，最后汇聚成一片气浪，弥漫八方。

这一刻，好似天地都感受到了这一股悲恸的气息，为之沉寂。

“敬礼！”

陈剑南一个转身，重新面对这群可爱、可敬的老兵，做出退伍之后，最郑重的军礼。

站在陈剑南身后的方阵，同样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不是训练有素，而是心中永远无法割舍的情怀。

“敬礼！”

右侧老兵方阵，也一个个立正，向着陈剑南，向着他们的教官，向着他们的战友敬礼，哪怕他们身有残疾，哪怕他们伤病缠身，却依旧坚持着站起来，郑重无比地敬出最后的军礼。

庄严的气息，却止不住，不断落下的泪水。

不知道送别了多少老兵的老队长，揉了揉脸上的络腮胡，快步走到两个方阵中间，拿手指点完左边，点右边，雷鸣般的大嗓门咆哮不止，“哭，哭，哭，哭什么哭？当兵流血流汗不流泪，老子怎么叫你们的？”

老队长虽然再骂，但是他却止不住自己的泪珠子，“听到没有，都把你们那窝囊样给老子收回去。特么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就算是生离死别又咋地了。别忘了，你们是一个兵，一个当今华夏最强的兵，你们就是兵中之王，这次滚蛋了，给老子好好养身子，或者学学那个《天龙八部》里面的天聋地哑，给老子练出一身好本事，老子还等着你们回来，继续给老子打仗呢！”

“老队长，天聋地哑不是《天龙八部》里面的，是《白眉大侠》。”陈剑南忍不住提醒道。

“老子说的天残地缺。”

“那也不是天龙八部里面的，是电影《功夫》里面的。”

“就你能，就你能？”老队长瞬间暴怒，追着陈剑南一顿爆揍，原本沉重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一些，“好了，回去之后，都好好的，好好过日子，别把本事落下了。记住，你们是最强的兵，告诉我，孤狼大队，一生只喊一次的口号是什么？”

“若有战，必招回；若有战，必回归！”

“好！全体都有，向右转，上车！”

……

看着老兵们一个个走上开往火车站的大巴，老队长哆嗦了一下嘴唇子，“娘希匹的，这些混蛋玩意总算滚蛋了，一个个怂包，哭得跟个娘们似的，丢人。”

“爷爷，爷爷，羞羞羞，刚才你也哭了。”小楠楠从后面跑了出来。

“瞎说，那是爷爷眼睛里面进了沙子。”老队长老脸一红，可是紧接着老队长的大嗓门又吼开了，“姓陈的，你个小兔崽子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