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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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精彩的一晚都能忘,你可真是人才,”钟婷一听就乐了,笑够了才解释道,“你昨晚到家后被吵醒了,然后就抱着大佬死活不撒手。总不可能真让人睡这里吧?最后大佬又拿你没辙,就把外套撂这里了。”

许昭意唇角微微抽动。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又举起掉落的创可贴,笑得很勉强,“那我的手怎么回事?”

“这也得问你啊,昨晚心血来潮表演‘采花大盗’。看到桌上那一堆玫瑰花了吗?”钟婷伸手指了下她的书桌,“你拉着大佬采的。”

书桌上放置着一打凌乱的花枝,或含苞待放,或娇嫩欲滴,枝叶上甚至还挂着露水,唯独底下的茎断得很不美观。

确实是掐断的。

许昭意笑不出来了。

“我听你们班赵观良说,聿公馆前的玫瑰花,都快被你薅没了。”钟婷笑眯眯地补了一刀,“大佬拉不住你,还花钱赔偿了整条花巷。”

“……不必说了。”许昭意缓缓地躺了回去,像条失去生命力的咸鱼,“我可能只是没睡醒。”

“你要不要拿那把玫瑰,用刺扎下自己,清醒清醒?”钟婷靠着门框毫不留神地嘲笑,“我可以无偿扮演容嬷嬷。”

“滚!”许昭意成功被刺激到,抄起抱枕狠狠砸过去,然后拉着薄毯盖住了脸,一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生无可恋状。

简直是见了鬼了,她醉酒的时候顺带疯了吗?

正郁闷间,钟婷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欸,意意,快起来。”

“起开,别烦我!”许昭意抱着被子扑腾了两下,声音哽咽了,不愿面对现实,“让我就此长眠算了。”

钟婷没搭腔,一道微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意意,怎么了?”

许昭意稍怔,视线触及钟婷身后的人影,几乎是瞬间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抱她,“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女士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换了偏好的旗袍,气质内敛淑娴。她低了低视线,面容淡静温和,“今早刚到,处理一点事情。你多大了,像什么话?”

许昭意不想撒手,听到“处理事情”四个字,闷闷地问道,“又是很快要走吗?”

“不走了,今年陪你过生日。”钟女士眸底细微的情绪淡淡的,不着痕迹。

“真的吗?”许昭意抬眸。她心底那点小雀跃藏都藏不住,惊喜都快溢出来了。

“当然。”钟女士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快起来换衣服,这都几点了?”

照理说,肯尼亚的拍摄任务还未结束,钟女士不可能撂下团队,不过许昭意的一切困惑都被欣喜冲淡了。

可惜喜悦就维持了短暂一天。

一想到返校,许昭意就头皮发麻。晚自习拖到最后一秒,她才踩着铃声进来,安安静静地坐下,视线都不敢往旁边掠。

如坐针毡。

难得今天梁靖川做个人,她不说话,他也没拿这件事调侃她。

许昭意心不在焉地翻着历史课本,悲凉地想老子的“无为而治”还是有道理的。就比如说喝酒断片了,她就该顺其自然,把这些丢人现眼的行为忘干净。

她恨不能掐死问钟婷的自己。

前排宋野奋笔疾书了会儿,甩了甩手,扭头借作业,“川哥,试卷借我抄抄吧。”

“你自己翻。”梁靖川冷淡地应了声,头也不抬。

“谢谢爸爸!”宋野抽走试卷,扫到他的立起来的校服衣领,忍不住多瞟了几眼,瞪圆了眼睛,“川哥,你脖子那块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他眼尖,实在是闷热的大夏天,梁靖川还把校服衣领立起来,太欲盖弥彰了。

梁靖川懒洋洋地靠着墙壁,晃了眼身侧的许昭意,面不改色道,“蚊子咬的。”

许昭意后背微僵,从头到脚像尊雕像似的绷紧了。

宋野啧了声,显然不信。但快收作业了,他也不敢逮着人八卦,对照着卷子继续编答案。

哪家野蚊子咬人,还能咬出齿痕的?

许昭意其实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脑袋里嗡地一声,微红从脸颊烧到耳垂。 .

第44章 青柠野格

不自觉的,许昭意脑袋越埋越低,几乎要磕进桌子里。她低头时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还有细碎发丝掩映下微红的耳垂。

梁靖川偏头睨了她一眼。

视线才落过来,许昭意飞快地回眸,警觉得像只竖着耳朵聆听敌情的兔子。

大眼瞪小眼。

“我昨天、昨天,那什么,”大约受不了此刻的氛围,僵持不过几秒,许昭意咬了下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正就是那什么,你?”

她声音低到快听不清了。

“其实也没什么,”梁靖川挑挑眉,轻描淡写道,“你昨天就是话多了点,抱着椅子死活不肯走路,让我背了你一段。”

“这样啊。”许昭意略微松了口气,心里安定了许多。

还行,还能接受,还不算太荒唐。

“当然不是,”梁靖川深邃的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了眼她,朝她微微倾身,压低嗓音似笑非笑道,“后来你亲了我一口,咬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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