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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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爷子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如果一起,能行吗?”

围棋为谋术,象棋为计术,盲棋验得是记忆力。此处根本没有棋盘,老人家这话的意思,是要用盲棋的形式同时玩象棋和围棋了。

许昭意心底一跳,但还是点点头,“行,您说了算。”

她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

老爷子虽然年逾六十,身子骨却硬朗,记忆力也惊人,棋技谋略的确不是她这种晚辈可以相较的。

幸亏她没不是什么伐功矜能、耀武扬威的人,万一刚才说自己十分擅长,一会儿再输了,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两刻的功夫,脑海中胶着的两盘棋局高下醒然,已见分晓。

“爷爷,让您见笑了,”许昭意输得心悦诚服,甘拜下风,“是我棋技不精。”

“你年纪小,已经很难得了,”梁老爷子微微一笑,难得露出赞许之色,“也难怪小川在我面前,天天夸得你天上有地上无。”

原本严肃的气氛缓和,许昭意心底的紧张和不安也淡去许多。

“行了,别在这坐着了,”梁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淡然道,“跟我去前面的宴厅。”

许昭意跟着他起身,朝外走去。

宴客厅内有人在说笑,一路的虫啾鸟鸣,清风穿廊到檐下,淡红色的锦鲤在身侧池水中高跃,又扑通一声,掉落碧水中。

梁父也在宴客厅,梁靖川跟他父亲的关系肉眼可见的不好。倒没见到他那个继母进门,面上维系的尚可,氛围还算平和。

几道声音温温淡淡的传来,话题点到为止。

梁奶奶倒比老爷子和蔼许多。老人家很吃许昭意那套,小小地撒娇一下,再活络点,哄得眉开眼笑,拿许昭意宝贝得不行。

许昭意替她抄了段经文。

她自小下的功夫,到底拿的出手。不似寻常女孩家练得的簪花小楷,笔锋劲骨丰肌,徘徊俯仰,容与风流,笔势颇有几分清正劲骨。

老太太在旁边看着,赞叹了几句。

“小川要是肯下你这种功夫就好了,”梁奶奶摇了摇头,嗔怪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字不像话,全家就他那手乱草摆不上台面。”

“奶奶,他已经在练了,”许昭意想了想梁靖川被各科老师念叨了两年的那手字,忍不住笑了笑,“他写自己名字挺好看的。”

老太太摆了摆手,“他也就是做做样子,糊弄糊弄。”

许昭意抄完两页,陪梁奶奶聊了聊家乡的一些趣事。

“你是临城人?我都好久没回去了,”梁奶奶面容微动,回想过往时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这两年身子骨不太硬朗,不方便来回折腾,又怕家里这些小辈担心,以前还经常去附近的寒山寺上香。”

“那有什么?假期回去的时候我替您去,您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替你捎来。”许昭意弯唇笑了笑,“您现在儿孙满堂,只要待在家里享清福就好,哪能事事都挂念着自己做。”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梁奶奶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不过难为你有孝心,倒比我孙子强。晚晚啊,过来,”

老太太朝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招招手,“去,去把我屋里摆着的那个紫檀小盒子取来。”

这次没在老宅逗留多久。

学术交流十多天,要准备各种竞赛答辩研讨会,许昭意就今天一天的假期。午饭后闲聊了会儿,梁靖川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走了。

回程的路上,许昭意一边查看被塞下的见面礼,一边微叹了句,“我觉得现在就可以联系银行,找保险柜锁起来了,要不然我几辈子砸锅卖铁都赔不起这钱。”

太贵重的东西反倒显得有些假,估计戴出去小偷都不信。

“怕什么?”梁靖川拨了下她的小脑袋,弯了下唇角,“你可以把自己抵给我。”

许昭意低了下身,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地抬眸,“我们来说道说道,你还真放心我啊哥,说把我扔下就把我扔下了?”

人与人交往该有信任,但她跟梁靖川之间真是一星半点都没有。

“不是都挺喜欢你的吗?”梁靖川轻轻一哂,攥了下她的手,“再说以后是我娶你,就算都不满意也没关系,反正我满意。”

“虽然听着非常心动,”许昭意勾唇,慢慢挣开他的手,“但我不吃这套,谁说要嫁给你了?”

她面无表情地威胁,“还有,录音呢?赶紧把录音删了。”

梁靖川不温不凉地嗯了声。

许昭意略微诧异,心说他这次居然良心发现没难为人,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路线目的地是温泉了,“我靠,梁靖川你不是吧?你跟温泉杠上了吗?”

我日,她可真是……

她可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车子一路飞驰到郊外。

依山傍水的地方空气格外清新而清凉,远山伏黛,连绵不绝,郁郁葱葱的树木间虫啾鸟鸣,阔别鲜花着锦的春日,与夏日相逢。

“松手,松手听到没?”许昭意挣不脱他,没好气地说了句,“梁靖川我跟你说,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你敢?”梁靖川上下打量了眼她,低低地嗤了一声,“你喊一句试试,我就让你在野外试试。”

许昭意噎了下,难以置信地瞪了眼他。

“你就是无耻,”她挣不开手,直接踹了他一脚,“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你不如省着点力气,”梁靖川低了低嗓音,懒声道,“留着待会儿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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