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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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嘉歆就抱了一摞书出门了。

前些日子,她从京都白鹿书馆内借阅了不少关于四书五经的前人注释卷。

大魏学府四设,书馆州府皆立。

京都白鹿书馆的借阅规则是借阅者写一票于守藏史处领出,以便稽考。

缴书即可销票,却不许沉搁延捱过两旬时长,以致后来人无可借阅。

今日,嘉歆便是前往书馆缴书以销票的。

哪知她才一出门,便和不远处的和峤打了个照面。

和峤也有些讶异,看着几步距离外抱着一摞书的少女。

他也没想到,才一出府,就又碰上了嘉歆,正犹豫着该怎样与嘉歆见礼时,嘉歆就吭哧吭哧的小步跑了过来,她睁着一双亮灿灿的眼,笑吟吟道,“先生,又见面了。”

说着,艰难的从书堆中探出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欲行一个拱手礼。

和峤面容温和,笑容明秀,早便在嘉歆话音刚落时,就执手行了礼,温声道,“白姑娘,安好。”

他说着,看了眼嘉歆怀中抱的那一摞书,询问道,“姑娘此行为何?不知秦某可否代为效劳?”

嘉歆一怔,很快便盈盈笑了,大方的将怀里的书交由和峤,“那就有劳先生了。”“两旬时间已到,我正要去白鹿书院缴书呢。”说罢,她看了眼和峤,欲言又止,莹白的手指放在书卷上,顿了顿才拿开。

和峤没有察觉到,只小心的避开她的手,接了书抱在怀里,视线扫了眼她身后,没见到有人跟随,不由微蹙了眉。

回到京都第二日,见了她两次,她都是独身一人,不带人随行。

“正巧秦某有事途经,白姑娘若不介意,便一道同行吧。”和峤小心斟酌着用词,状似随意自然道。

他看她无人相随,独自抱着一摞书,想着亲自将她送往书馆,才能放心些。

嘉歆不知他心中所想,却也知道他是一片好意,自然应了。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白鹿书院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和峤步子大,嘉歆便稍落后了半步,她偏头盯着和峤的侧影,即使是怀中抱了那样厚重的一摞书,也不见他衣衫褶皱,仍是瘦削挺拔,一身风仪。

嘉歆轻啧一声,不太想承认这个自称皇子府幕僚的秦先生,真是怎么看都好看极了。

她眸光闪烁,想到些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先生,可是爱慕我,昨晚一见倾心了?不然何故对我这样好意?”

和峤乍一听闻,耳尖微粉,险些一个踉跄,心中却好笑的想着,怎么经年不见,小姑娘转变如此之大?

这样儿的话也堂而皇之的问出口,他觉得不妥,想要好好教导一下。

他稳了稳心神,将怀里的书稍乱的书复又理好,坦然回视,“姑娘何出此言?”

他不着痕迹的开口引导她,想着她若回应是因他好意才出此一言,那便细细与她解释一番,再提醒她往后莫要如此。

今日是他也便罢了,若是误解了旁人,可就……

和峤竖起耳朵,心中打好了腹稿。

却不曾想嘉歆的大眼睛飘啊飘,看了眼他微粉的耳尖,狡黠一笑,“无甚缘故,想是瞧着先生清俊不凡,便不自觉与您套近乎哩。”

说着,她冲和峤眨了眨眼,抱歉道,“先生雅量,莫怪,莫怪。”她搞怪的将尾音拖得长长的,脸上没有半分尴尬。

倒是叫人看着娇俏明艳,大胆新奇。

反倒是和峤沉默的看着她对着“秦云”这般古灵精怪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对着他这般,他……自然是不会怪她的,也自然是不会觉得她言语有何出挑。

约莫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哪哪都好罢,和峤这样想。

只是,他现在是“秦云”,皇子府上幕僚,她……是看上了秦云,才有此一出吗?

和峤郁闷,郁闷极了。

他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便神色不豫,却还维持着风度,以秦云的口吻大度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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