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杀死它(1 / 2)
“沙沙沙……”
一阵风吹来,巨大的古木枝叶婆娑,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从树上飞出,很快消失不见。
墨天微抬头看着这株树,心中颇觉古怪。
逆旅宫建在九燎血原地下,但宫内一应景致与外界并无多少区别,甚至很多地方的光线都不是烛火那种昏黄暧昧的光,而是与太阳一般,让人感觉被温暖包裹。
宫内的花草树木也不在少数,不过都是些阴性的灵植,有些被用来摆阵,有些用来炼丹炼器,还有些就是纯粹用作观赏之用。
眼前这一株古木墨天微认识,正是后者。
但如果它真是一株观赏灵植,为何方才的共鸣之中,它却让她感觉最为重要呢?
墨天微拧了拧眉,绕着古木走了一圈,神识更是早已将古木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虚空之中,一道道禁制交织成网,将整个逆旅宫包裹其中,任何人想要挣脱这张巨网的束缚,都是痴心妄想。
墨天微知道,这代表着逆旅宫已经全宫戒严,阵法也已经都开到了第九重。
不过她一时半会儿倒是不会被它发觉,因为她对幽冥魂力的掌控已然出神入化,应对这些基于幽冥魂力建立的阵法实在不成问题。
——咳咳,之前被卡在禁制里,是因为碧溪宫的阵法变化太大了,她都没来得及出手,绝对不是因为技术不到家。
“树没有问题,难道问题是刚才那些飞鸟?”
墨天微回忆了一下那些飞鸟的样子,那并不是真正的飞鸟,而是一些随手制出的傀儡,其中只设有几种最基本的禁制。
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好像少了点什么……”
墨天微努力回忆之前共鸣中看见的“截图”,画面中正是这株树,只是好像……那时候是夜晚?
不对,逆旅宫是个不夜之城!
找到关键了。
也许只要将四周光源隔绝,让树木陷入“黑夜”之中,她就能发现一些变化。
只是现在问题又来了,周围禁制阵法本就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她贸然出手,结果只有一个——被禁制发现,抓起来砍成十七八块。
“得想个法子才是。”
墨天微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尝试着接触禁制。
逆旅宫中的光肯定是因为禁制产生的,只需要将这株树周围的光源禁制换掉,再在周围布上一个小幻阵,让周围那些逆旅宫弟子忽略这边的动静,便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才刚刚触动禁制,墨天微便立刻收回了神识,手中法诀数变,之后便安静待在树下,一动不动。
一道若有似无的神念扫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就在方才用神识接触禁制的时候,她发现虚空中的禁制上竟然附着着一缕神念——毫无疑问,那是现在掌控着阵法的逆旅宫大能的神念!
如果不是墨天微下手轻、溜得快,后面又施展了几个迷惑之术,只怕现在就会被揪出来。
不过,虽然没有被抓个现行,但是那个大能应该也察觉到了异样,只是大能只能判定周围七个宫殿内可能有问题,并不能具体锁定方位。
如果运气好,她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墨天微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三个解决办法,她准备先尝试那个最有可能的。
但当她刚刚从剑域世界之中取出一方罗帕时,有人来了。
更确切地说,不是人来了,而是……傀儡。
墨天微的神识一直散布在周围,在小心避开禁制的同时也能保证她对附近情况的感知,也正因此,她发现了这只正在靠近的傀儡。
那位大能大约是对自己十分自信,又担心立刻调动宫城卫搜宫可能反而让潜入者利用不知名的手段混在宫城卫身上逃走,因此并没有传令下去,只是将周围七个宫殿暂时封了起来。
这变化非常小,七宫内并没有人发现,依旧如平日一样行动,只是偶尔讨论一下潜入者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随着傀儡的靠近,墨天微心中有些惊讶——这个傀儡她居然认识!
当年误入逆旅魔岛,她为了脱身伪装成莲岳真君,逃回暗狱秘境,并在暗狱秘境之中找到了前往九霄洞天的路。
但在第二次进入暗狱秘境之前,她见过那位据说非常厉害的苏礼真君一面。
谁能想到,时隔多年再见,昔日的天骄俊杰,竟然变成了一具连自我都没有的傀儡!
他这些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墨天微不禁好奇起来。
当然,她更想知道这只傀儡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不过,这种好奇心随着傀儡的接近被墨天微压在了心底,因为她发现……这只傀儡绝对不简单。
它能看见她!
它的目标就是她!
墨天微心中惊骇,表面却什么变化也没有,她抿着唇,飞快思索。
这个傀儡是谁放出来的?
难道是那位大能发现了这片区域有问题,在封宫的同时,虽然没有安排宫城卫行动,却派了自己的傀儡来?
不,不太像,她并没有从这个傀儡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也没有那种强烈的危险感……
而且若这只傀儡真是现在掌控着阵法的大能所炼制的,那为何大能没抓到她,反而是一只傀儡找到了她?
墨天微决定按兵不动,看看这只傀儡到底要做什么。
傀儡的步伐与常人无异,它就这么直直朝墨天微走来,一双漆黑如星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天微,无端有几分惊悚的感觉。
它开口了,声音沙哑难听,“你终于来了。”
墨天微:“……”
哇靠这种灵异事件经典开场白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好像一句话也没说过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声音,她感觉不像是苏礼真君的——还是说,这些年来他经历了许多磋磨,嗓子毁了?
傀儡自然不知道墨天微现在正在琢磨它的嗓子出了什么问题,见墨天微不答话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凡事可一不可再,这次离开,下次不必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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