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 第27节(1 / 2)
纪棠摇了摇头,诶。
……
皇城,长秋宫。
绡纱帐缦逶垂无声,百合暖香鼎内徐吐,在暖热的宫闱内阙里,压住了那一丝苦涩的药味。
红罗宫帐内,皇帝轻拥着皇后柴氏,柔声安慰:“你莫急,徵儿换身衣裳就来了。”
柴皇后年过三旬,却依旧柔美如双十年华,生得柔弱纤楚,只是眉目苍白难掩病态,她自从闻讯噩耗后便卧病至今,直到了数日前得知幼子无恙后才好转了一些。
她一双美眸转了转,迎上皇帝关切的目光,心颤了颤,她低低“嗯”了一声,怔怔靠在他的肩膀,盯着殿门处。
皇帝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力道轻柔又疼惜,直到许久,听到宫人飞奔来禀,柴皇后一下子坐直身,他体贴道:“我先回去,你和徵儿好生说说话?”
“嗯。”
他微笑给她掖了掖盖到小腹的锦被,叮嘱宫人好生照料,才起身自侧门离去。
皇后怔怔看着他背影消失,猛地回神,仰头盯着正殿大门。
不多时,便听见两道有力且急促的脚步声。
是赵徵和柴武毅。
“徵儿!”
皇后一掀薄被,赤足冲下榻,柴武毅很体贴留在外殿,把空间留给妹妹和外甥,进来的就赵徵一个,赵徵一把扶住她,“母后!”
那双斜飞的锐利眼眸,这一刹也不禁泛了泪光。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柴皇后呜呜痛哭,失去一子,一子重伤下落不明的悲恸,这一刻才真正宣泄出来,她哭得声嘶力竭,赵徵悲从中来,母子抱头痛哭。
狠狠哭过了一场,足足哭了半个时辰,皇后双眼肿如烂桃,赵徵将母后抱回床榻,宫侍都遣下去了,他亲自给母亲拧帕子抹脸,又简洁回答了她的问话。
他最后还是脱了上衣给柴皇后看了看伤势,惊心动魄的狰狞伤口,柴皇后又哭了一场。
只是痛哭之余,她又很不安,用冷帕抹着眼睛,她看一眼儿子,欲言又止,神色惶惶。
“……二郎,外面说的是真的吗?”
有些事情私底下再不堪面上也不能撕破,不过老百姓顾忌可没这么多,窃窃私语也是有的,柴皇后到底是柴太后的亲侄女,再不顶事也留了几个人给她,让她不至于在深宫像个聋子。
柴皇后不可置信,六神无主又当然不会询问皇帝,惶惶不可终日,好不容易见了儿子,她怯怯问:“说陛下他,说你和诩儿,是他……是真的吗?!”
赵徵顿了一下,喉结滚了滚,但他嗅得到宫殿内弥漫的浓郁汤药苦味,他最后慢慢说:“此事并无佐证。”
这是他唯一的血亲了,他的母后。
他的母后性情柔弱软糯,她还得在赵元泰的后宫生存。
知道了,无益,反有大害。
只要柴氏在一天,赵元泰就必定会对她好。
赵徵哑声:“空穴之风,愚民口舌,不可信也。”
“您安心休养,快些好起来。”
皇后如释重负,压在她心中的两座大山陡然移去一座,心坎登时一松,“那就好,那就好!”
她捂着额头,靠在引枕上,长长吐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
“只可惜你大兄,他才十九……”
柴皇后忆起长子,又难受起来,呜呜咽咽,眼泪长流,赵徵拥着母亲,咽了咽,轻轻拍着她的背。
……
阴冷天气一直持续了多年,这日下午,细碎的雪花终于零零星星飘了下来。
赵徵傍晚回来的。
这一天极疲惫,嗓子都是哑的,但却没有休息的打算,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纪棠给他喷了药粉,松松缠上绷带,他披上内衣,沉沉斜躺在榻上:“明日祭奠祖母和皇兄。”
“今晚就出发去宁县。”
柴太后和皇太子棺椁都停在宁县殡宫。
天阴沉沉的,他声音哑得厉害,纪棠握着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赵徵捏紧她的手:“好。”
第22章
赵徵换了一身祭服,上衣下裳一层层叠加,玄黑底色绣着繁复青黑色纹路,极为庄严厚重。
王侯祭服是大礼服,上祭天地下祭列祖列宗,赵徵的礼服朝服都是柴太后亲自给他置办的,他抚过祭服上的纹路,最后披上一层素白的麻衣。
出发之前,他带着纪棠先去了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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