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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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没什么,但此时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天边由灰蓝转向微亮, 已经有摊子支了出来。

顾渊:阿荼,我腿酸, 你抱抱我。

郁荼手上有些迟疑,在这人是装的,不要心软和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之间犹豫。

顾渊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像是只乖巧等抱的狗子。

正在此时身边就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街头的巷子在收哥儿,我看你不如把他送去那。

两人都是一顿,顾渊朝开口那人处看去,是个年纪挺大的男子,白面无须,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不舒服。

见两人都看过来,男的咧嘴一笑,看小姐家这个应该是犯了事,不如送去那里买了换一个,或者找人调教两天再接回

顾渊还没说什么,郁荼就将人扇在了墙上。

即使此时街上的人算不得多,这一片动静也引来了大量目光。

郁荼的眼睛是凉的,对于这种人,他连说话都懒得,细小的风声搅在指尖,眼看就要朝男子冲过去,顾渊忙伸手拦了一下。

算了,罪不至死。

郁荼没动,只是维持着抬手的样子,够。

他这点固执在那已经被吓破胆的男人眼中大概叫残忍,但在顾渊眼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动人。

好了。顾渊笑着将人胳膊按下,带着郁荼朝远处走去。

待他们走出几十米,身后才传来杂乱的搀扶声。

那两个好好的,你参合什么?

多管闲事

又走了一会以后,郁荼站在原地不愿意再超前。

前方已经出现了闵府的轮廓,算算时间,如果闵瑜出来只是为了试探郁荼,那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府中了。

顾渊发现有的时候,郁荼简直就和小动物一模一样,也不说话,就用实际行动表明喜恶。

现在站在原地不愿意动的样子特别像是用屁股对着草的大兔子。

顾渊脑中有点不怎么正经的想法,没忍住笑了一声。

郁荼那眼里明显就是你居然还敢笑。

阿荼,我其实挺好奇一件事情的。顾渊拉着人往前走,侧身避入旁边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巷,他垂眼看郁荼,我家阿荼总觉得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能看上我喜欢我,然后把我撬走。是不是?

顾渊总觉得,郁荼没什么安全感。这很奇怪,郁荼光是渡劫大佬这一点,就能将他死死地留在身边。

但似乎只要是个对他有点想法的人,都会让郁荼警惕起来。

仿佛在他心里,自己从来都没有能够留下顾渊的砝码一样。

我不知道。郁荼说这话时都有些发涩,他刚才下意识就想说顾渊曾经做过的一切。

但这些天他其实也一直在回想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些就差摆在郁荼面前的错漏,让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记忆是有偏差的。

将顾渊重伤那段时间的记忆一点一点扒开,郁荼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云剑宗的。

当时的时间线从顾渊将他封在某处秘境开始,丹田被强行打开的感觉并不那么清晰,郁荼猜测顾渊应该是给他用了什么药。

当本命法器被剥离的那一刻,他的神志就有些恍惚。

郁荼只能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昆仑镜被用在了某处结界之上。

等他再次清醒时,顾渊重伤,修真界百废待兴,无数魑魅魍魉魔界鬼怪混在正道百宗当中搅混水,天剑阁云霄派不得不联手整治。

当时纵观修真界,有能力镇场子的居然只有郁荼一人。剩下的渡劫不是陨落便是闭关修整,只有他无伤无事,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时程颖就曾提出过疑问,若是顾渊真将昆仑镜,郁荼的本命法器从他丹田中剥离,为何郁荼还能如此活蹦乱跳地来找顾渊算账。

但当时一是修真界需要一个标志震慑六界,郁荼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被众人调查。

其次,顾渊是最后和郁明世对上的人,从那战中活下来的修士仍记当初场景。

天道在区分六界时,用得是无形的过度带,其中充斥着狂乱的能量流。而当时,郁明世似乎是想打破边境隔离,让能量流直接冲击修士。

他差一点点就做到了,如果没有顾渊的话。

而修真界能用于这种修复的无非几件触碰到仙级的法器,当时顾渊手上能用的,除了他自己的十四,就是郁荼的昆仑镜了。

因而此事虽然没有具体结果,但知情人都默认了郁荼的说法。

毕竟顾渊已经重伤,谁还能真和郁荼大一架分出个高下来呢。

郁荼说顾渊害他废无情道改修心法,但其实他自己根本没有修炼无情道的记忆。

甚至于修真界当中,都没有确切的无情道心法存在。

有些东西只是在他脑中有个大致的概念,而顾渊昏迷的那三个月里,郁荼一直恍恍惚惚,每天只是看着这人发呆。

而身边无论的程颖顾笙,还是云剑宗众人乃至天下修士,都不敢反驳他。

郁荼当初顾渊醒来时,他甚至是呆愣的。

当那声询问响起的时候,郁荼才察觉到心中的狂喜,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在后来那样绝望乃至暴戾。

心神大动之下,再明显的错漏都察觉不到了。

郁荼靠在墙上,目光有些涣散,顾渊我有点害怕。

顾渊愣了下,他以为自己最多会听见郁荼小小的控诉,类似于他成天没个正形之类的。

阿荼

郁荼的睫毛轻轻颤了下,露出点脆弱。他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这种情况下,一切都源于本能的感觉,连郁荼自己也不知道该要什么。

面前的这个人比他更大胆,更坚韧,郁荼不知道曾经多少次为这个灵魂着迷再到如今的痴恋。

但现在他突然希望顾渊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有些难堪到血肉模糊的记忆好像就要被揭开了。

而最可怕的是,此时恐慌的人是他郁荼自己。

顾渊察觉到不对,刚想问些什么,闵府那边就传来了大动静。

郁荼朝那边看了一眼,先去看看。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顾渊手指捻着一块砖石捏了两下,然后决定顺着郁荼的想法来。

好不容易冒点头出洞的小兔子,你不能揪着耳朵把他拉出来,那样太过分了。

而另一边,闵府那边发作的居然是闵森。

在门前隔了段距离都能听见里面的响动,可见事发地点是有多激烈。

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顾渊和郁荼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还没到地方,十来米长的鞭子就甩在了顾渊脚前的地面上。

真是个贱人!闵森带上了点尖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天多不见,她眼下的青黑好像又浓了点。

要不是她修为高深还能撑住躯体,现在就该被闵瑜的咒榨成一具骷髅。

她对面,跪着的正是容。

这人本身就瘦弱,此时两层纱衣已经全部被抽破,被血粘在身上。他蜷缩成一团抱着头,瑟瑟发抖地躺在中间。

正厅前面的院子原本摆了上百坛盆景花木,此时七七八八碎了一半。纷纷土块和菜叶撒了一地,看样子在教训容这件事上闵森根本不打算避着人。

她发现闵瑜的计谋了?顾渊有些惊讶地低声问道。

郁荼:按说不会,时间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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