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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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多久以前?

云清净脱口而出后有一丝惶然,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清神识里的人,却无端赖上了别人,就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和一句模模糊糊的“仙尊”。

除此之外,记忆之中,褚红的赤地上还点缀着几处光亮,像是人影,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可他眼里只有自己满怀的殷红,鲜艳夺目,从那人唤出一声“仙尊”的嘴角边溢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是你么?”云清净发觉风醒的手落入了一瞬的冰凉。

这不亚于一场狂风骤雨,放肆地迎面袭来,妄图将所有活物连根拔起。

风醒迟疑片刻,紧盯着他:“你……想起什么了?”

“我……应该想起什么吗?”云清净被这段古怪的记忆绕得头晕,渐渐松开了手,风醒却立刻反手抓起他,两人在逼仄的红帐里四目相对——

“哗啦啦!早生贵子!甜甜蜜蜜!”

“来来来,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撒完帐,让人家小夫妻喝合卺酒了!”

“诶,云兄,醒兄,你俩为何站这么远?快来呀!”

两人从角落被生生地扒拉出去,硬塞了一碟花果在手里。

云清净:“……”

风醒:“……”

涯月端着两盏合卺酒,偏过头看向他俩:“风公子?云少侠?”

风醒从绵长的对视里抽离出来,抓起盘中的花果轻轻撒在床边,与此同时,云清净心旌摇晃得厉害,急忙从风醒握住的手里挣脱出来,不料双手相连,犯了别扭,另一只捧着盘子的手像弹簧似的猛地一抖——

满盘的五色花果呼啦飞了过去,全砸在新郎和新娘的脸上……

全场陷入死寂。

涯月险些没端稳手中的酒,而墨倾柔和宇文海端坐原地,还留有一丝恍惚,众人都漏了一口呼吸,纷纷将目光地钉死在这位不同凡响的仙爷身上。

糟糕……太用力了!

云清净绷住一张无事发生的脸,默默放下手中的盘子。

风醒微咳两声,笑道:“福祉倾盆,佳偶天成。”

“好!说得好!”阿元扯着嗓子嗷出一声,众人也应和地鼓起掌来,嬷嬷从涯月手中接过合卺酒来,呈上前去:“天长地久,天长地久!”

倾柔戴着沉甸甸的发冠,方才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晕头转向,如今不过是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竟觉得不胜酒力,宇文海自行一饮而尽,随后替她拿走了酒杯:“没关系,少喝点。”

云清净觉得难堪,生怕小丫头多想,于是伸手去拽风醒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说话,结果手还没有碰到那死疯子,阿元带着大东他们一窝蜂地涌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拽走了宇文海。

“礼成咯!出去喝酒!”

“不喝倒咱们所有兄弟,不许洞房!”

“哎,俺听说中原正在搞那什么聚英会,今晚不如效仿效仿,让北原来的弟兄们试试身手?”

“好主意啊!边喝边打,快活!”

……

“倾、倾柔!等我回来啊!”宇文海频频回头,奈何没有挣扎的余地,听闻要与众人大喝一场,于是顺手将看热闹的风醒也拖了出去。

墨倾柔:“???”

云清净:“???”

涯月见帐内散得空空荡荡,又害怕和云清净靠得太近,惹得妖力紊乱,于是没事找事道:“小姐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找吃的!”

“哎,涯月!涯月——!”倾柔没喊住,只见那小猫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不知所踪。

云清净觉得莫名其妙,墨倾柔百无聊赖地玩弄起衣角,忽而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云兄”,又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云清净一阵骇然,抓起一把瓜子就往外跑:“我也要喝酒!”

“哎哎——!”墨倾柔欲哭无泪,苦于腿脚不便,只得安心坐在此处,偷偷捡起床上一颗小桂圆,剥掉外皮,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半边风雨半边晴,有人欢喜有人忧。

城门大开,各处张灯结彩,一个落寞的身影悄然混进了宾客丛中,安静地将贺礼移交给北原皇室的人,一转身,被陈府的陈小少爷拐去了宴会场。

霍潇湘盯着那道身影,眉头一刻也未曾舒展开来。

“老大,我看这场婚礼宴请的都是与北墨一族旗鼓相当的名门望族,鲜少有江湖中人,我们仨倒成了宾客中的另类。”庄怜用筷子夹起一个鸡腿,放入霍潇湘碗中。

贺星璇坐在一旁守着一碗白米饭,冷声道:“与北墨大小姐交好的是江少盟主,所以霍大哥是托了江少盟主的福,而三堂主和我是托了霍大哥的福。”

庄怜悻然瞪了他一眼:“别得意,要不是霍刀废了一条腿,今天赴宴的还轮不到你。”

“小怜。”霍潇湘回过头来制止一声,又道,“晚宴过后你们先行回去,我要多留一会儿。”

“为何?”庄怜和贺星璇几乎是异口同声。

贺星璇兴致全无,放下碗筷不吭声,庄怜瞥见一帮纨绔子弟正在各处邀酒,其中还夹带一抹熟悉的白衣,似有所悟,不甘心地答了一句“好”。

霍潇湘不明白这两人今日究竟搭错了哪根筋,言行举止总冒着无名火,但更令他费解的,还是不远处混在酒客中间的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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