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八卦历久弥新(2 / 2)
玉红皱着眉头表情紧张:
“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声歌眨眨眼。
玉红道:
“实话对你说,今天晚上可是鸿门宴,修罗局!相爷素来和唐将军不合,今日宴请虽说有讲和的意思,但到底也要在气势上压住他。我们是相爷手下的,便要提相爷支排场。但你万万记住,说到底我们只是下人,命如草芥!倘若举足过分惹急了唐将军,他要杀要砍,相爷断不会为了我们几条人命和唐家闹翻,你到底明不明白?”
声歌嘿嘿一笑,用头搭着红玉肩膀道:
“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啰嗦?走吧,天子脚下,谁敢真杀我们呀。”
玉红拍着自己胸脯深吸一口气,当先打帘而入,巧笑道:
“相爷!您贵人事忙,这么久不来,玉红当真生气了。”
声歌跟在后面举着托盘躬身而入,上身与地面平行,避免众人看到自己的脸。
屋里圆桌上手坐着一中老年男子。此人须发灰白,一双平和的小眼,神色和气,正是当今皇后李柔的亲爹,宰相李长恭。
李长恭对着玉红捻须一笑,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玉红嗔了一下,走上前自然地用额头去贴李长恭的脖子。见此情景,屋里的人不免侧目,但到底都“见过世面”,也无人真得见怪。
见玉红在自己身边缠来缠去,李长恭用手捻了捻胡须,轻声道:
“放肆。”
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客位道:
“唐将军见笑,这儿也算家中私厨,把丫头们都教坏了。”
随着李长恭眼神看去,那厢画面着实令人震惊。虽然李长恭坐的半边屋里只有一名老头两名侍从,但对面的半间屋子里却呜呜喳喳地挤了半屋子人。这半屋子人都是暗卫打扮,穿着灰黑色服饰,盖半脸的高领,林立在侧宛如石像。这群人不但不动,甚至大气都不出。
在一众暗卫的簇拥下,屋里的客位上坐着一名身型壮实的男子。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中矮个头,没脖子,圆脑袋,满脸青春痘留下的印记,但一双眼极大,眼中流动着阴鸷的光华,抚掌坐在桌边俯首无语。
声歌捏紧了手中的盘子,没错,此人正是镇西将军唐辩机。看来自己死了十年,苻亮身边的人员也没有什么大变动——除了尉迟家一败涂地。
声歌少年的时候对唐辩机当真没什么印象,那时候唐家只是不入流的小势力,和尉迟家走个对面,尉迟泰裕都当不认识。到底那时候尉迟家势强,杀猪出身的唐辩机也不敢说什么。待到尉迟家被抄,全家被下狱之后,与尉迟家交好的李长恭终于静极思动,直接参了尉迟家二十多条犯上大罪,从密交外藩这种大事,到家里晚餐逾制,尉迟泰裕与小妾被窝里议论天家这种小事不一而足。
但声歌不怪李长恭,毕竟当时李家和尉迟家鼎足而立,李柔和自己也是最有希望成为皇后的人选。这一步棋关乎到一个家族此后数十年的运势,平心而论,如果此时倒的是李家,难道尉迟家就不会在皇帝的暗示下猛踩对方,花样落井下石一顿?既然走了这条路,就不要充什么傻白甜。
但在此之后唐辩机的操作,就让声歌觉得太骚了。
那时唐辩机只是在西南驻守的副将,并不属于政治中心圈,只音在苻亮登基的事上出兵出力,才成功踏入了准心腹之列。作为准心腹,面对涉及宫闱的大事不乱操作最稳,操作也要有个路数。谁知唐辩机见落井下石的时机到了,坐稳的罪也被李长恭抢先参了,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随后居然在朝堂上参声歌与养弟苻雍不清不楚,又说尉迟家准备将新帝苻亮拉下马,扶持养在自家的苻雍登基,再将声歌嫁给苻雍。
此话顿时捅了个马蜂窝,别说朝臣议论纷纷,就连圣上苻亮都差点掀桌。御史当即表示苻雍乃是□□嫡孙,老冀北王苻重弼的独子,要唐辩机说话拿出证据,断不可疯狗乱咬惑乱人心。
唐辩机本来以为自己摸透了圣上的脉,圣上一定会帮自己说话,将苻雍意图谋反的事定个“莫须有”。但苻亮还没蠢到这种地步,不会这么明显地陷害一个已经做小伏低的堂弟,顺便再给自己带顶翠绿的帽子。
听到御史质问,唐辩机有点蒙圈,当下东拉西扯,从隔壁的寡妇说到邻村的老汉,最后才承认自己没有证据。幸亏苻亮江山未稳不好持续生杀,而唐辩机的话也算敲打了苻雍,所以只将唐辩机削了一级斥责了事。
那时候声歌就觉得,怎么会有比尉迟家还蠢的人啊。
但此时此刻,想到唐辩机的所作所为,假充女侍酒的声歌感觉到脑仁疼。毕竟对方的这些骚操作可能马上就要加诸到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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