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裕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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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外乡人,想必未曾见识过天家的威仪吧?这裕王便是当今的太子!这京城除了圣上,便数他大了,圣上平日里潜居西范,三五年也难得见一次,先生若想见识见识天家威仪,这便是个好机会!”

“裕王是太子?”周可成一愣:“可你方才不是说他是圣上第三子吗?第一、第二子到哪里去了?再说若是太子,自然入居东宫,怎么又会封王?”

“这个先生就有所不知了!”道僮笑道:“圣上的长子出生之后便被封为太子,可没多久就夭折了,后来又封次子为太子,没多久又去世了。所以圣上就有些忌讳,觉得封太子会折了儿子的福分,于是就只封为裕王,不过京师的人都知道,若是不出意外,圣上百年之后便是裕王继承大位!”

“原来如此!”周可成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笑道:“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多亏小道长解说,不然岂不是错过了?来人,快快收拾东西,待会我们就搬过去!”

裕王府。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碧纱,已经失去了夏日的灼热。两个宫女站在墙角,轻缓的摇着团扇,将身旁铜盆里的冰块散发出的寒气驱散,带来一阵让人舒适的凉意。一名身着黄袍文弱少年小心的从一捆桃木筷中抽出一根,然后将剩余的随意分成两组,从右手边的这一组取出一根,将其挂在左手小指上(筷子就夹在小指和无名指之间),然后用右手数在左边的桃木筷子,四根四根的数,将多余的桃木筷夹在无名指于中指之间,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好像时常进行这种操作。很快,他就完成了,抬起头向站在窗户边的中年士人问道:“高先生,您来替我解一解这卦象!”

这个士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生了一张国字脸,两条浓眉,高挺的鼻梁,看上去不怒自威。听到那文弱少年的要求,他皱了皱眉头,露出不情愿的样子,不过还是走到桌旁。他看了看卦象,低咳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两个正在打扇的宫女,宫女赶忙放下团扇,向两人躬身行礼,无声的退了出去。

那文士看到屋内无人,方才低声道:“殿下,您是国之储君,只需敬天法祖,致孝尊亲,大位自然便是您的,又何须求神问卦呢?”

被文士责问,这少年也不着恼,笑道:“高先生此言差矣,文王大圣至贤,不也演周易吗?您说我是国之储君,但太子之位一日不定,我就只是裕王,并非太子!我那四弟仅仅小我一个月,居所服仪无别,父皇的心思谁又弄得清楚?”

“殿下此言差矣!”那文士肃容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有国有家之人若想长治久安,子弟不自相残杀,就要明白这个道理。圣上天纵英睿,又岂会不明白此理?莫说殿下比景王大一个月,就算只大一天,一个时辰,这天下也是您的,不是景王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圣上一时糊涂了,可这天下是二祖列宗之天下,并非圣上一人之天下,废长立幼,高某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以死相谏!”

“高先生!”听了这中年文士这番表白,那文弱少年也有几分感动,他微微点头:“高先生的忠心,本王是明白的。只是我这卦算的是明日去白云观烧香的事情,还有我这身体如何。说到底,若是我那两个兄长还在,这大位是怎么也轮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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