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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出了名的敬业,同事点了点头,接不下话茬索性不说了。
顾希安毕业于京南大学新闻系,现就职于新联社,是国内外颇具影响力的媒体之一,紧跟各国时事,每两年会与另几家官方媒体联合输送一线人员前往战区进行实况报道。
四年前的一次招募,顾希安自告奋勇报名参加,经过重重考核后,凭借辅修阿拉伯语的专业优势最终得以入选。
说是入选,其实竞争压力并不大,在部分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踯躅里,她一反常态地积极。
外派周期一至两年不等,在周期结束后又罕见地申请了续留,若不是意外得知奶奶摔倒入院的消息,她大概仍没有回国的打算。
想起记忆里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心口倏然一窒,比悔恨更直接的是后怕。
怕失去,也怕来不及。
新联社到了。
花了一下午外加整个晚上,将所有的资料影像一一备份,良好的工作习惯给她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原本需要耗费几天几夜的工作量在一个通宵后得以高效解决。
七小时前。
顾希安坐上了由A市开往乌城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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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摩挲着老人的发,将静电激起的几根银丝塞在耳后,露出得体清爽的脸。
“剪短了好,方便。”
老太太浅浅笑着,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知道奶奶口中的“方便”意欲为何,对失去自理能力的帕金森患者而言,头发长短足够影响护理的难易度。
只是……留了大半辈子的长发,从二十几岁就绑起的麻花辫,现如今被一刀剪平,从前的茂密变成稀疏几缕,不是没有遗憾,只剩下“不得不这么做”的无奈。
“好看,年轻了至少十岁呢。”
顾希安也跟着笑,说出口的安抚比蜜还甜。
她是不会撒谎的人,言行举止里都卯着一股认真劲儿,自然逼真。
老太太点头附和,不知是真信了,还是因为见了她打从心底里高兴,两颊泛起了红润的血色,看着精神气好了许多。
“就您一个人吗。”
和隔壁床的热闹相比,这半边的静更添冷清。
“护工阿姨回家过年了,明天应该会来,你爸……他晚点来,过会儿就能见着。”
听到奶奶提起父亲,顾希安轻嗯了声,神色无恙。
“来之前我去了一趟沙梨街,想着买些你爱吃的枣泥酥,没想到扑了个空。”
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
“阿良家不过了正月十五怎么会开门。”老太太眯着眼回忆。
乡里乡亲,规矩不论过去多少年都不变,早已摸清了规律。
“对哦,瞧我这记性。”好一个恍然大悟。
有点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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