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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正是她历经绝望的开端。
以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带着婆婆编好的竹篓到市集上卖,钱没换成,反倒被人叁言两语唬到了家里。
那个人她认识,是住在隔壁山头的叔叔,上山时总会遇到,时不时分给她几颗好菌子。
就是这一点点廉价的善意,轻易骗取了女孩的信任。
某天夜里,她从陌生的房间醒来,浑身上下的痛感集结在一处,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一场不清醒的噩梦,事后回想,半点都记不起来,只有令人作呕的腐朽味在脑海挥之不去。
像是闷了整个雨季的棉花被,沉甸甸的潮湿发酵成霉,布满了青绿色的斑迹。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被种上一颗有毒的菌,时刻准备要她的命。
后来的第二次,第叁次……
大多时候仍是昏迷,也有清醒的时候,是那个叔叔,也是其他人。
可怕的是,没有人告诉她这是错的。
可悲的是,她差点觉得这是正常的。
再后来的观察里,卓琪发现,她不仅仅是“她”,更是“她们”。
年纪比她小的女孩在更早前就遭受了这一切,算起来,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
当得知有其他人比自己更惨的时候,卓琪不能否认,她心中的痛苦感似乎减轻了一点,像是找到了取暖的炉子,大家围在一起,同病相怜。
等回过神来,只剩下不可救药的荒唐,原来,那个炉子根本没有火。
冻死是唯一的宿命,迟或早,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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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说出其他受害者的名字吗。”
卓琪念出几个名字,顾希安有心记着,人数竟有十几个之多。
“在信中,你提到了一个人名,王振。”
“是的。”
“他是整个事件的主要人物吗。”
简言之,他是不是对你们侵害最大的那一个。
“是。”卓琪点头,“村长和村支书都知情,还有其他几个人。”
“你还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吗。”
这很残忍,但又是至关重要的信息点。
“我只记得外号,和别人喊他们的称呼。”她边回忆边说。
除了王振是具体存在的名字,其他的人,多少有些模棱两可。
了解真相的对话告一段落,顾希安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卓琪,接下来的话,是我想对你说的,你要记住。”
“好。”
“第一,你们遭受的一切,并不是你们应该承受的。第二,所有的书面证据,包括你的口供,我都会如数上缴给公安部并请求他们介入调查。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原谅我不能带你一起走,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她说得真诚恳切,女孩瞬时又红了眼眶。
顾希安又说:“现在,当走出这扇门,你必须忘记见过我,忘记和我说过的一切。请相信我,还有,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卓琪点头。
顾希安带她到水池边,沾湿了手替她洗了脸,最后用纸巾仔细擦干净,直到看不出狼狈的痕迹。
正在这时。
外间的门被人狠狠捶了几下,正在擦脸的两人都被吓得为之一振。
门外传来一声询问:“里面有没有人。”
是王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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