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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它是有感知的,哪怕表面完好,被时间治愈了无数分秒,那场‘灾难’所带来的伤害一样被镌刻在它的年轮里。我猜她也不会责备我的后知后觉,但遗憾和难过一样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厉挺。”她在叫他的名字。
“我在。”他眸光闪耀。
她松开手指,趁着风将他们分开之前挽住他的臂膀,脑袋蹭了蹭,长发甩开束缚,索性散开吧。
“腿有点酸,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说话声音很小,温言软语,轻飘飘的像一张蜘蛛网,轻松捕获自愿落网的人。
“好,”他看着她弯弯欣然的眼,点头应允,“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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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城一住小半月,除了廖玲先前两天在电话里念了两句不懂事,再没有其他风波,顾希安很奇妙地衍生出一种心安理得的忐忑,这两个词撞在一起很矛盾,却很真实。
忐忑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确实任意妄为,而心安理得……是因为他。
顾希安不知道厉挺用了什么方法,能够妥善安排好叁个家庭十几张悠悠众口,除了廖玲和厉父厉母,乌城这边也一句闲话都没提及,住在这儿的期间老房子只有顾希望来过一次,再没见过其他烦心的人。
类似这样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发生多了,顾希安渐渐信了,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信任,有他就够了。
足够成全了她全部的任性。
傍晚时分,顾希安推着老太太在院子里小坐,各家厨房的香味汇聚在空气里,深呼一口气,人间百味,引擎声由远及近,慢慢的,一道车灯照亮了院前郁郁的葱兰,她心一动,目光已经迫不及待追出去了。
朱素梅看在眼里,眉眼迭出褶子,舒心笑了:“今儿挺早。”
天还没黑呢。
院门打开,顾希安慢悠悠起身,正想迎过去,反而被他大步走来搂住腰。
厉挺笑着看她,很久,然后脑袋一歪,朝轮椅上白发苍苍的长辈报备:“奶奶,我回来了。”
“乖。”朱素梅点头应呵。
每天早晚车程一小时奔波在阳城和乌城之间,睡得比她晚,醒得比她早,可你仔细看他,竟瞧不出丝毫疲惫。
他或许心甘情愿,但不妨碍顾希安心生歉疚,这牵就连带出补偿,甚至满足他一些无厘头的要求。
就如同现在。
“老婆,亲亲。”
他撅着嘴,幼稚的像个小孩,却依旧帅气。
若是放在从前,顾希安是万万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的举动,而现在,她迟疑了一秒,然后乖乖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很快分开。
得逞的人更高兴了,腻着她咬耳朵说小话,要不是护工阿姨喊开饭了,这一出你侬我侬且得持续一会儿。
习惯,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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