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9章 都是聪明人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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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郁闷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从宫妓下手,先解除宫妓的束缚,当初皇上大规模缩减宫妓的规模,足见皇上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么皇上肯定会答应,这有皇上带头了,那接下来了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你想想看,连皇上都做出了表率,谁还敢反对,至少在表面上是不敢反对的,然后你就顺势将这一条律法颁发出去,我建立时就命名为女人保护法,将歌妓划到女人中间,这样可以减少许多阻力,因为你会得到天下女人的支持。”

毛舒听得是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李奇继续道:“毛院长,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如今全国都在变革,皇上又非常重视立法院,如果你们借着改革这股风整顿律法,会轻松许多,一旦改革结束,你再来颁布律法,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你们立法院身上了,那时舆论的压力可就大的多了,而且今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那些基本法倒是可以延后,但是一些特别敏感的律法得赶紧颁发出去,这律法一出来,就看司法院了,你们立法院即获得了公信力,又不需要面对太多的压力。”

他从不擅长用那些大道理去说服人,上面这一番话他几乎就没有提到歌妓是多么可怜,需要保护,而是直接从立法院的切身利益做为切入点,因为他现在说服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毛舒一个人而已。

见毛舒脸上出现一丝动容,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毛院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大事者,必须要果断,既然这条律法早晚都得出来,这宜早不宜迟啊。”

毛舒心想也是,在未来,很多方面可能都需要女人来充当生力军,因此皇上非常看重这一点,那么这条律法迟早要出的,心一横,拱手道:“多谢枢密使赐教。”

话说至此,他没有再说了。

毕竟这是立法院的事,他若对枢密使言听计从,那这问题可就大了。

李奇心如明镜,呵呵道:“哪里,哪里,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经济使还在前面等我,我就先告辞了。”

“枢密使慢走。”

......

......

三日后。

少宰府。

户部尚书胡义坐在左首位上,向秦桧道:“少宰,你可听说了,最近立法院在筹备什么女人保护法,真是听着让人好笑,一群男人在那里研究歌妓。”

秦桧放下茶杯,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立法院是面向我大宋臣民的,讨论歌妓有什么值得好笑的,这可不是小事啊,你可也得注意一些,赶紧将你府中的歌妓全部送回家,送点钱让她们走都行。”

胡义紧张道:“少宰认为这条律法真的能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歌妓都是如此过来的。”

秦桧淡淡道:“改革就是求变,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若是都自古以来,那还变法干什么,墨守成规就行了,多的我就不说了,送不送随便你,反正你现在不送,这律法一出,枢密使也会逼着你送的。”

胡义一听枢密使,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他在李奇面前可没有少吃苦头呀,暗想,对呀,少宰府中好像都没有一个私妓,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罢了,罢了,为了几个私妓去惹那疯子,这太不划算了。

念及至此,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时候,下人通报:“启禀少宰,吏部尚书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较为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吏部尚书司马绩,“下官见过秦少宰。”

“是宇生啊,快快请坐。”

司马绩又和胡义相互行了一礼,然后坐在右首上,面色凝重道:“少宰,今日经济使曾来找过下官。”

“她?”

秦桧道:“她找你干什么?”

司马绩道:“她给了下官一份名单,希望吏部能够将名单上面的人安排在成都府,莱州府等等各州县。”

他话应刚落,胡义就拍桌子道:“岂有此理,她经济使未免欺人太甚,竟然还敢干预吏部的公务,我一定要去皇上那里参他们一本。”

秦桧道:“参谁?经济使?还是枢密使?”

胡义道:“这跟枢密使无关,自然是参经济使。”你让他参李奇,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只能杀鸡儆猴。

秦桧捋了捋胡须,呵呵道:“就依她说的去做吧。”

司马绩惊讶道:“可是经济使这分明是想干预吏部的政务,这于理于法都不合。”

秦桧道:“当初在大殿上,经济使就曾几番说到,吏部提供的人才皆是无用之才,最后商务局还得自己去招人,这让吏部已经颜面有损,如果我们不答应的话,到时她还可以借机倒打一耙,说我们故意弄一些酒囊饭袋给她,这反而会更加不妙,现在人都是她提供的意见,到时出了什么乱子她就不能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胡义道:“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就不能用吏部去牵制他们了。”

秦桧呵呵道:“商务局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需要别的衙门配合,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只要其余的衙门是我们的人,这商务局等于还是得受到我们牵制,其实我早就料到了,我们最近动作频频,他们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若是他们于动无衷,那才可怕呀,由他们去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等会还会收到两份名单,一份是来自立法院,一份是来自司法院,如果没有大问题,你就全部应承下来,也不用来找我了,二院如今深得皇上看重,而且他们是属于中立的,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去得罪他们,免得又像上一回一样,他们群起而攻之,幸亏皇上有自己的打算,不然我们将会一败涂地。”

司马绩皱眉道:“那就任由他们干预吏部?”

“这只是一种交换,你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才不会干预吏部的政务,否则的话,说不定隔三差五就有一道奏折是弹劾吏部。”

秦桧轻轻一笑,道:“他们只管律法,只要我们不犯法,他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哦,说到这不犯法,我倒是有件事早就想与你们说了,如今工商税占得国库收入的九成,将来恐怕还会增加,商人的地位将会大大提高,商务局开了先例,允许破格提拔商人为官,依我看这现象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商人会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仕途,但是商人不可能会超过士子,最多也就是在地方上干干,不会再出现一个枢密使了。

而我们是要巩固在地方上的权力,这商人当官好啊,至少他们不会去贪,你们别看商人好利,但是他们更怕死,他们有钱,买卖可以为他们赚的不少的钱财,甚至那点俸禄都不会在意,所以他们不会去贪污,当今皇上可是最讨厌贪污的现象,但是皇上不反对为官者去做买卖。

不仅如此,现在的商人都有钱,但是地位还差了一点,他们如果为官,肯定会全力以赴,争取一个好名声,争取更高的地位,这种人我们用得就放心,反倒是那些读尽圣贤书的寒门子弟,一旦弄块肉在他们面前,保不齐就会动心了。”

胡义道:“那不知少宰的意思是?”

秦桧笑呵呵道:“想办法笼络一些富商,让他们参与到变法当中来,枢密使为什么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这么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得到很多富商的支持,所以他的变法空前的成功,反观王安石变法,尽跟那些富商地主作对,一心只想充裕国库,无异于杀鸡取卵,失败也是情理之中。

最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官者十有八九都是贪官,当初我南下肃清官场时,没有几个是身家清白的,有些贪图小利的官员,我都懒得去理了,太多了,杀都杀不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这都是贪恋引起的,而贪恋又是因何而起,很简单,因为没有,所以想要,如果每个官员都跟枢密使一样家财万贯,谁还去冒这险。

所以想要管住自己的手,就必须要先拥有,钱,通过买卖去赚得就行了,枢密使光玻璃赚的钱,哪怕是掌管天下财政的三司使贪都得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我是没这本事,有的话,我早就开始做买卖了,不过我最近一直都在学习,也让内子捣鼓一些小买卖,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参与进来,这当官的做买卖,有着天生的优势,因为政策是我们拟定的,我们可以事先预判,甚至可以为买卖拟定政策,只要利国利民,皇上肯定会答应的,而且还不犯法,一举两得。

你看枢密使的醉仙居在金兵退去之后,负债累累,可是这货币一来一回,他不知赚了多少钱,这不是他有多大的能耐,而是这是他设计的。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们,立法院和司法院出来后,千万千万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一旦发现,那谁也保不住你,我们可以输给枢密使,那至少还能翻身,一旦输给律法,那就彻底完了,想赚钱,做买卖去,凭借我们的地位,很多富商会愿意帮我们的忙,我们还能借此笼络不少富商,有钱有人,那我们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这士农工商,是缺一不可。”

司马、胡二人起身拱手道:“多谢少宰点拨,下官受用不尽。”

秦桧哈哈道:“用不着谢我,我也是像枢密使学的。”

司马绩道:“不过还是少宰你想的更加周详。”

“若非如此,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秦桧叹了口气,面带忧愁道:“你们别看枢密使整日都嬉皮笑脸的,暗地里他可狠着了,当初王黼权倾朝野,而他只是一个厨子,到后来你们也看到了,还有白时中,他的老丈人,不照样被他骗的差点没有气死,这至亲之人,都被他们蒙在鼓里,何苦我们呢?

而且他做起事来压根就是一个疯子,当初我在他手下的时候,这汗毛就一直是竖立着,常常担心的整宿睡不着觉,可是说来也奇怪,他每次都能出奇制胜,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就他做的那些事,你换个人去做,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个,这我至今也未能想明白,或许真是他的名字取得好吧,李奇,李奇,让人防不胜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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