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雨(1 / 2)
夜深人静。
霍以宁窝在沉嵊怀中,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内容杂七杂八,没什么营养的片汤话却能引起沉嵊的共鸣,两个人聊得精神抖擞、不亦乐乎。
一通电话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被打断谈话,霍以宁不太耐烦,来电显示是弟弟,她接起来,电话那头却不是霍怀安。
“喂你好……请问是怀安的姐姐吗?”少年声音清澈明朗,带着些深夜打扰人的羞赧,背景音里还有霍怀安的哭声。
霍以宁坐起身,示意沉嵊开灯,她趿上拖鞋往屋外走:“是,我是。”
“那个……怀安喝多了,一直哭,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能麻烦你过来接他吗?”
电话那头给她报了地址,霍以宁拿起家门钥匙,沉嵊跟在她身后不明所以,见她进屋一边找衣服一边道:“好,好的。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她挂掉电话,沉嵊还一头雾水,但见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要出门实在不安全,套了件外套就要跟她一起去。
霍以宁没拒绝,她在电话里听到的动静已经可以确定她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把霍怀安安全互送回来。她换了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外面雨没停,她又拿了件薄外套。
霍以宁刚刚的通话其实已经能把事情大概透露的七七八八,沉嵊只等了她一个换鞋的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怀安现在人在哪儿呢?”
霍以宁揣好家门钥匙和一点零钱,把地址告诉沉嵊,那地方她不太熟,只知道是市中心的某个家常菜馆。
雨夜难行,计程车更是不见踪影,霍以宁无法,只能打电话给家中司机,要他先行一步直接去接霍怀安,她和沉嵊随后就到。
好在司机何叔是位热心肠的中年大叔,老婆孩子在老家,他自己一个人事也少,这个点还没睡下,爽快地答应了。
出来得太急,没想到雨这么大,只拿了一把伞。小伞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差点就跟天地融为一体。
俩人艰难地打上车时,霍以宁头发上都是水雾,沉嵊更惨,狼狈得头发都往下滴水。
他怕大雨浇到霍以宁再着凉生病,撑伞时几乎大部分都给了她,右边肩膀已经湿透。
霍以宁有点心疼,从兜里掏出小包纸巾给他擦干净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但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抿着唇也没抱怨,只道:“辛苦你这么晚还跟我出来……还淋了雨。”
“我们之间不说这种客气话的。”沉嵊学她的动作,替她擦头顶的水雾:“你亲我一下,比说一万个谢谢辛苦了都受用。”
霍以宁丝毫不吝啬地亲吻他的脸颊,真心实意地看着他:“还是要说谢谢。”
沉嵊抬起手,霍以宁连忙要躲,生怕他又弹她脑门。而沉嵊拉起抹戏谑的笑容,终究没舍得弹他,而是在她额头上轻戳一下,无奈地看她:“你啊。”
到达时雨小了不少,霍以宁按着号码找到包厢,何叔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霍怀安正坐在地上哭,搞得何叔也束手无策。他发现霍以宁进门时,几乎是看到救星一般。
霍怀安的几个同学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霍怀安是个姐控,平时就一根筋的脑子,喝醉后的智商与判断力与叁岁宝宝无异,看到霍以宁就等于看见自己亲妈。
叁岁小孩看到他姐,立马不哭了,伸着手撒娇:“姐姐!姐姐抱我!”
霍以宁:不是很想承认是你姐姐。
但地上凉,坐久了要生病的,霍以宁还是无奈地走过去蹲下身,企图把霍怀安抱起来。
事实证明,被酒精麻醉后共济失调失去行动能力的一百四十斤男孩与一块叁百斤的废铁没区别。霍以宁咬着牙几次起身失败,求救地看向沉嵊。
沉嵊头疼地皱眉,走过来和霍以宁一起扶他,结果霍怀安看到沉嵊的一瞬间就暴躁起来,伸手疯狂拒绝他:“我不要你!你别碰我!你是抢走我姐姐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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