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怀沙行_1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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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新手往往大有收获,小皇帝赌运奇佳,一下手就挑了包猛药。

当夜,摄政王吴行气喘声促,面色涨红又转白,太医诊治未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在殿外不停踱步,念念有词,“不是气喘症,不是呼吸拥塞,是……是血淤肺涨……”

老太医的嗓音轻弱,没能掩盖殿中一阵高似一阵的砸物声响。

吴行对诗礼精神领会得十分透彻,平素谦雅平淡,一到关键时刻就明哲保身。若是不能“明哲”,那就“暗哲”——如果先帝吴微没下狠手把他逼到绝境上,他也不会一剑把人刺个对穿。

在吴行面前,只要顺着毛——或曰顺着蛇麟——温柔呼噜,基本上能混个白头终老。

只可惜吴微吴谲父子俩都是不安于室的货,都不想活得长,只想过得爽。

殿中又传来“哐”的一声,大概是吴行一脚踢翻了青玉案,厉声质问道:“哪来的药?是什么药?”

草木中寒蛩唏嘘一息,殿中寂寂无声,吴谲依旧回以沉默。

放到别的孩子身上,这沉默堪称早成的“义气”。但换做是吴谲,李越不觉得这跟义气能有半文钱的关系。

那孩子年方七岁,身世却放眼四海无同,故而自有一套粉饰太平的处世标准,非万千蚍蜉所能撼动。

吴行长出了一口气,放缓声线,“陛下想要什么,微臣洗耳恭听。”

孩童的纯稚声线流溢而出,不假思索,“朕为天子。天子祭天,天命所归,不需旁人在侧。”

祭天不过是古人生造出的仪礼,一代代传衍至今,就算祭礼曾是白纸,如今也被一笔一笔的意义涂得深不见光了。牺牲诚意能否上达天听沟通天人至今未知,但至少吴行在意这个——非常在意。

殿中传来两声闷闷的呛咳,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吴行踹倒了椅子,这次连雕花的门窗都一晃。

李越正背着手看天,仿佛殿中声响与他无关。

何达溪垂手立在殿外,手中没有刀剑,不大习惯,只捏了捏自己的护腕,抬头看了李越一眼,“李侍卫,天上有什么好看?”

李越懒洋洋翘起唇角,“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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