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瑶兰心中不安,“陆妈妈,我这膝盖还没好,能不能缓个几日,我再进去抄。”
陆妈妈皮笑肉不笑,“您放心,哪能让您跪着抄呢!老太太也心疼您,给您在那院子里的侧室布置好了桌椅床褥,您把这小丫鬟也带上,好好服侍您。”
“这!”瑶兰心中越发慌张,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妈妈冷了脸色,“兰姑娘,老奴可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您。处处都给您安排妥当了,您要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只管说出来。”
瑶兰没办法,“陆妈妈容我收拾一下。”
陆妈妈笑着点头,“行,您收拾。”
瑶兰扶着小丫头进了屋子,不一会儿,那个小丫头从屋子出来,低头往外走。陆妈妈一声冷哼,“站住,你这去哪?”
那小丫鬟低头不敢看她,“婢子去浆洗的地方收一下姑娘的衣裳。”
陆妈妈冷笑,“姑娘难道只有两身衣裳不成,没有浆洗房的衣裳就出不了门了。我回头就让人给你们送过。你还是进去老老实实帮姑娘收拾东西。否则,我不能拿姑娘怎么样,但是抽烂了你的脸一点都不麻烦。”
瑶兰在屋中听着,脸色铁青,她只能将屋中值钱的东西赶紧先收好,又套了几个银镯子在手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了屋门,“陆妈妈,我好了,这就走吧。”
陆妈妈收了厉色,“还是兰姑娘懂事。来,我扶着您。”
待进了祠堂的院子,瑶兰一看,确实桌椅被褥都有了。她不死心地抓住了陆妈妈的手,赛给陆妈妈一个银镯子,“陆妈妈,我已经听话的进来了,您要是心疼我,便告诉我到底几日能出去?”
陆妈妈笑呵呵地收下了银镯子,“您放心,我明日就去跟华姑娘说,只要华姑娘气消了,您就可以出来了。最多也就一个月。您需要什么,只管跟门口的婆子说,她们都会照办的。”
说完,她就走了。
瑶兰一下子瘫坐在床上。瑶华气消了,瑶华怎么可能会气消了。换了是谁,谁也不会轻易宽恕害得自己名声尽毁的人哪。
第55章 归属
时间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底,崔晋庭尚未回京,尧恩早已进了东宫听学,中间休沐了两次,跟瑶华讲述了东宫的所见所闻。
皇孙和伴读对他都很友善。也是,毕竟,上面有官家和皇后盯着,东宫有太子和太子妃盯着,日常有严师盯着,哪个小毛头敢乱动。毕竟这十几年里,京城也就出了一个崔晋庭。
瑶华放下了心,和家那头也没再露面烦她。她开始熟悉崔晋庭交给她的那些商铺的生意,继续修整宅院,购买调-教新的下人。日子忙碌又有序。
只是入夜之后,没有了恩哥儿陪着她说话。瑶华一个人坐在房中灯前,竟然心中空落落的。时而惦记尧恩在东宫的情况,时而又记挂崔晋庭,不知道他这一去到底是个什么进展,是否又会亲身上阵,被砍得鲜血淋漓的。
瑶华细细体会,竟然感受了一番怨妇还有寡母的滋味,忍不住鄙弃自嘲了一番。好在她打发时间的事情太多了,只愁时间不够,不愁事情不多。
这一晚,她像寻常一样忙完了事情,独自坐在房中,挑亮了灯火,为崔晋庭缝制一件夏日的凉衫。做得累了,困意涌了上来。她便将衣料随意放在篮子里,上床去睡了。
崔晋庭回到家中的时候,内室还留着一盏宫灯。但帘帐却是放下的。他轻手轻脚地撩起了帘子,就看见瑶华侧身睡在床上,面朝外面,睡得香甜。感觉到有光照了进来,她眉头微皱,却没有醒。
所以,这盏灯,是给他留的吗?
崔晋庭凝视着瑶华,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退后了几步,准备去沐浴。一回身就看到放在桌边的那个女红的篮子,里面那件宽大的凉衣布料。他走过去拎了起来,在身上比了比,然后美滋滋地放了下去。俯身轻轻一吹,吹灭了那盏夜灯。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带着一身沐浴后的皂荚清香,散着长发,穿着寝衣,披着一件敞怀的素袍,回到了内室。
瑶华睡得沉,竟然没有醒。
崔晋庭站在床边双眼发亮地盯着她,一会儿双臂环胸,一会儿伸手挠了挠下巴,心痒痒了半天,最终还是舍不得把她闹醒,有些沮丧地放弃了那些不可描述的想法,脱掉了素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小心地将瑶华调整了一个姿势,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他原以为自己会像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是骑着快马赶了几天的路程,那些积累下来的疲惫很快地涌了上来,他闻着瑶华萦怀的体香,沉沉地睡了过去。
满帐梨香,锦屏梦生。
瑶华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只吊额白睛的老虎一直围绕在她左右。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她摸着那只老虎,就像摸着一只温顺的大猫。那只老虎一直黏着她,最后甚至扑在她的身上,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瑶华艰难地挣扎着醒了过来,就发觉身边躺着一个人,正把她紧紧得圈在怀里,一条大腿还压在她的身上。瑶华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又反应了过来,除了崔晋庭还能是谁。不过,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她挪动着身体,想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崔晋庭一下子醒了,声音还有些睡意,低沉而沙哑,怪好听的,“你醒啦。”
瑶华嗯了一身,想起身。崔晋庭一下子把她搂紧,“去哪儿?”
瑶华安抚他,“你继续睡,我起来了。”
崔晋庭手脚并用,把她锁得死死的,“不行,你陪着我。”
瑶华咬了咬唇,“天亮了,我得起来有事呢,仆妇们都等着呢。”
崔晋庭一下子翻身压住她,居高临下地笑着望着她,“有什么事情,还能比陪夫君更重要。”
瑶华迎着他那双风情万种的瑞凤眼,眉眼渐渐弯起,抿着唇,只笑不出声。
崔晋庭被她笑得心神荡漾,那些压制了许久的旖旎心思一下子涌了起来。慢慢地凑近了她的唇,轻轻地舔了一下。
瑶华闭上了眼睛,神情有点紧张,羞涩,但更多的是温柔的笑意。
崔晋庭喜欢得不得了,再次亲了上去。只是这次,就不是轻轻一下那么简单了。他于此道虽是个新手,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些宫中精装的避--火图本来就有特地为皇子和伴读们准备的,薛居正不知道拉着他鉴赏过多少名家名作。那些印象加上本能,足以让他把瑶华弄得晕头转向,呼吸紊乱。
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可是瑶华突然问了他一句,“你身上揣着什么东西?”
“什么?”崔晋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瑶华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身上揣着什么东西,压着我了。”
他身上除了寝衣,哪里还有别的东西。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剑眉一挑,笑容里就有了说不尽的旖旎情意,他附在瑶华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瑶华顿时满脸通红,却推了他一把,反驳道,“你胡说,我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见过?”崔晋庭也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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