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阮元菡的那几个丫鬟顿时脸色全变了。
待所有人被带到院中。阮太师喊来了几个亲卫。各个腰间别刀,手中擎杖,杀气腾腾。
太师夫人冷冷地道,“看来平日真的是太惯着你们这些奴才了,竟然胆大包天至此。今日这件事情,我只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知道的,便说一声知道。”
这些丫鬟各个心中有鬼,哪里敢开口,全都缩着脑袋,跟鹌鹑一样瑟缩着。
太师夫人气急,“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随口点了一个跪在最后面的丫头的名字,“你知不知道?”
那丫头连连叩头,“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太师夫人对那些亲卫道,“就在这里,活活打死。”
那丫头尖叫着求饶,很快被堵上了嘴巴,缚住了手脚。雨点一般的棍杖落了下去,她凄厉的闷哼顿时让所有丫鬟都惊恐万分。
太师夫人冷笑,“还有谁要说不知道的?”
没有丫鬟敢开口。
她一身煞气,“很好。现在一个一个地进来,将事情交代清楚。但凡又半句推诿或者不实之言,今夜此处,就是你们了结的地方。”
这下没费多少工夫,阮太师夫妇便把前因后果摸了个清清楚楚。阮太师气得大骂,“竖子!匹夫!就他也敢肖想我的女儿。明日我便把他全家都贬到岭南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里面的阮元菡已经醒了,只是装晕瘫在床上不敢动,闭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听到这句“死无葬身之地”,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扑到阮太师面前,“爹爹,你别杀他。女儿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也是真心喜欢女儿的啊!”
阮太师气得一脚将她踹开,“你这个孽障,你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有想过父母的颜面,可有想过你姐姐的颜面?”
阮元菡哭到,“父亲若真心疼我,便招了仪郎做女婿便是。有爹爹在,何愁他不能出人头地?”
阮太师夫人也气急,“那个崔家大郎要才学没才学,要骨气没骨气,除了一副相貌,你到底图他什么?多少名门公子不比他出色,你这眼睛怎么长的,怎么看上这么个……东西!”
阮元菡哭哭啼啼,“我就喜欢他的相貌不行吗?原来我喜欢崔二郎,你们也没这么反对啊!都是崔家的儿郎,他对我千依百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阮太师恨不能把崔晋仪剁成肉酱,“他跟崔二郎怎么比?那个崔二郎虽然处处与我为难,处处与我作对,可是心气、机警、武功、眼界,哪样都是那个崔大郎拍马不及的。你要是真的能嫁给崔二郎,把他笼络成我们家的人,我立马点头答应这桩亲事。可是那个崔大郎算个什么东西,说他是个小人,都辱没了小人这个词!”
阮元菡大哭了起来,“可是,可是如今我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了,这也是你们的亲外孙啊!”
阮太师被呕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太师夫人将阮元菡摁在了椅子上,“这个孽种,不要也罢。娘一会儿就给你弄点药,把这个孩子弄掉。等你身体恢复了,娘就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喜欢好看的,娘就给你挑个比崔晋仪更好看的。”
阮元菡不答应,“好看有什么用,他们对我不是真心的。仪郎对我才是真心的。”
阮太师嗤笑一声。
太师夫人冷静地道,“真心?不管是崔晋仪,李晋仪,还是王晋仪,只要你爹还是太师,你姐姐还是皇后,你哥哥还是相公,他们就不敢对你不真心。你信不信,要是没了这些,你所谓的那些真心就都没了。”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只要仪郎,我只要仪郎。你们要是敢伤害仪郎或者我腹中的孩子,我立刻就去死给你们看。”阮元菡疯了一样地跑回了室内,将那个大丫鬟和医师都撵了出来,然后反锁门窗,谁都不让进。
阮太师气得七窍生烟,“由着她,饿她两日,看她还有精神折腾,等我处理了崔家那个小子,再来收拾她!”
太师夫人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她实在是看不上崔晋仪。这种小女儿的一时情热,只要断掉了一头,冷下来是迟早的事。
她点点头,“老爷只管去做。来人,将姑娘的这间院子团团围起来,连只蚊子都不准飞出去。”
亲卫领命行事。
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阮元菡竟然自己在屋里点了一把火。她将那些名贵的衣料还有床褥等物统统挂在了阁楼的背后,泼上了灯油,一撩就着,明亮的火光几里地外都能清晰可见。
阮太师府忙着灭火又折腾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太师府一开门,就看见崔晋仪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衣,背负荆条,跪在太师府门口,负荆请罪来了。
第58章 少年,读书要求甚解
中午薛居正前来鹿鸣湖蹭饭的时候,带来了刚出炉的热腾腾的桃色消息。
“我跟你说,你这位堂哥可真的是小人小出新面目,无耻耻出新境界。”薛居正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拍着桌子,一副叹为观止。
瑶华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等着他的下文。
只有崔晋庭嗤笑了一声,“我跟他一起长大,他是个什么货色我再清楚不过了。阴损挖坑没有他想不出来的,但是要想他担事出头,也没有人能比他更脓包了。”
薛居正忍不住笑,“以前那都是栽赃陷害在你的头上,我当然得替你骂娘;可如今他像张狗皮膏药黏上了阮老贼,我只想给他击鼓打气,摇旗呐喊!也让阮老贼尝尝这番滋味啊!”
瑶华憋笑得很辛苦。
崔晋庭看瑶华长眉弯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其实,他自己也十分好奇,便替她开口问,“说吧,他都干了什么?”
薛居正幸灾乐祸,正想说一句干了什么,自然是干了阮家小娘子,但一想瑶华还在旁边坐着,连忙改口,“咳,昨晚半夜时分,阮府中十分蹊跷地燃起了一把大火。那可是太师府,还不把半个京城都惊动了。今早便有不少人,天还没亮便去探望。然后呢,你那位大哥,背着荆条跪在太师府门前,端端正正,面容凄楚衣衫冷,楚楚动人。连那些前去探望的马车都得排在他后面……”
这场面,好生动。
瑶华一想到那些着急前去慰问阮家的夫人们看到这副场景,会不会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我的天,若是崔晋仪自己安排的人,阮家还能将人打走或者抓起来,可是这些夫人们,哈哈……”
虽说这么点风吹草动就着急上门表孝心的必定都是跟阮家一条船上,可是正是因为这样,阮家才更没办法封口。看见的人这么多,你知道这事是谁说出去的?阮家又能找谁算账?
崔晋庭也笑了出来,“然后呢?”
然后你那位大哥就被阮相爷请进去了。不到中午的时候,便被人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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