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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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厕所当然不会有摄像头,当时四层只有他们两人,又有谁能证明在那个狭小的隔间里,陆行对她的各种侮辱和下作的手段?就连后来的保安都作证只看到了肖悦琼打伤了人。

陆夫人在一旁搭腔,“是啊,我家阿行为人温和善良,对待同学一向友好,”对着肖悦琼,她立马沉下脸色,语气是不屑一顾的嘲讽,尖酸刻薄,“算你个小丫头走运,阿行不跟你计较,换了其他人啊,我非得告死他!”

肖悦琼没有回话,她紧紧握着拳,指甲深陷掌肉,甚至能见血,手心里的汗刺痛了伤口,却仍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病床上的男生。愤怒、委屈和不被信任的挫败感通通袭来,肖悦琼鼻腔发酸,眼眶生热,嗓子更是紧得一句话也吐不出,仿佛倔强的沉默可以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可是她快受不了了。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都相信他的话?就因为他是伤者?

班主任率先出声解围,“悦琼,你看,都是误会一场。你打伤了同学是你的不对,道歉也是应该的,知错能改嘛。老师相信你是个好学生。”

“不就是道个歉嘛,打人还有理了?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你看她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真可怕。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

……

肖悦琼已经被各种指责逼到无法思考,所有人都是帮凶,没人站在她这边,人们根本不愿意去探究事情的真相,伤人既有罪,无论理由是什么。沉默、委屈、气愤、苦闷多种情绪吞噬了肖悦琼的理智,她茫然地抓住方雅莉的手,眸子空洞而无神,试图寻求一份慰籍,可是就连她妈妈也对她轻声说:“先道歉吧。”

她照做了。

病床上的男生微微一笑,“我原谅你了。”他伸出手,嗓音温润,“怎么,不愿意和我握手么?”

陆行的笑容宛如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回到家后方雅莉抱着她哭,“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相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我们先忍一忍好不好?故意伤人,你要是被记过了怎么办啊!这种污点会在档案里跟随你一辈子!只要中考完我们就搬家,离这里远远的……”

陆行父亲和校长有些交情,上面施了压,伤人事件就此一概而过,成为同学们的饭后谈资。肖悦琼虽然没被记过,但至此之后,她在班里完全被孤立了,肖悦琼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不愿意与人说话,每天孤独而死气沉沉,同学们不敢接近她,可是会变着法地戏弄她、嘲笑她、欺凌她,仿佛她是繁重学业中唯一可以取乐的玩物。

肖悦琼满头大汗地从床上惊醒,身上盖着被子,卧室里还开着暖气,大概是方雅莉来过了。她已经很久没梦到初三的那件事了,胸口闷闷地疼起来,头脑也发胀,真是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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