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
在她哭泣期间,宋容屿喝掉了好几杯酒。
他借着贫弱的月色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在她眼隙真的找出一点水光后,垂睫笑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对折以后,将袖子绑在一起打了个结,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新月矫情的好一通哭泣后,打了个嗝,满意地转身准备回房睡觉。
手臂却被宋容屿拉住了,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她仿佛能感觉到宋容屿掌心里的热度。
“干什么啊?”赵新月故作醉态,问道。
而宋容屿把勉强揉成了一个抱枕形状的大衣塞进她的怀里,声音里似乎也带了几分酒意,有些醉人。
“给你,小水。”
赵新月当然不会在节目上公然抱着一个男人的衣服睡觉。
但她还是接了过来,抹了半天眼泪以后,才小声地说了谢谢。睡觉的时候,就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盛蔷薇睡得很熟,被子从床边滑了下来,露出大半条胳膊。
即使是为了凹人设,赵新月当然也不会故意看着别人冻感冒。她顺手替盛蔷薇将被子盖好了,每个被角都掖好了,才委委屈屈地躺回了自己床上。
睡着之前,赵新月闭着眼睛仔细地想了一下自己到目前为止的行为,虽然她自己觉得作到这个地步应该会被人讨厌,但也不排除有人会觉得她真性情,喜欢上她这种娇滴滴人设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赵新月就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收敛一下。
一个人的人设是要有所成长的,否则就显得格外悬浮。明天她大概可以慢慢地试着做个正常人。
作过头的话,短时间内是洗不白的。为了一期综艺,断送掉整个演员生涯倒也大可不必,没办法演戏的话,她靠什么继续接近宋容屿。
所以第二天一早,导演组再次将割猪草的活儿派给她和宋容屿的时候,她只是撅了噘嘴,就听话地背起了小背篓。
夏茂然还没起床,正在烧火的张奇峰和正在摊鸡蛋饼的盛蔷薇对视一眼,都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竟然去了。”张奇峰喃喃自语,“不担心再被野草割伤吗?”
“是啊……但愿可别再擦破点儿皮,不然下午的玉米又没人收了。”盛蔷薇也下意识的补充道,只差没把“忧心忡忡”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张老师,要不你去把茂然叫起来吧,让他一起去帮忙?”
“这小子起床气大着呢。”张奇峰哈哈笑了两声,“割个猪草哪儿用得了三个人,让他再睡会儿吧。”
山里安静,什么都冷冷清清的。
除了几声鸟叫偶尔打破冷寂以外,连飘着几丝云的天空都像是涂了层冷釉,让人觉得身上袭来凉意。
宋容屿穿了雨鞋踩在水里,沿着冰冷的溪水一路割着溪边茂盛的猪草,赵新月就走在岸上,准备等他背上的背篓满了,再把自己的空背篓递过去。
小溪里的水清澈得很,溪里的小鱼苗应流而上,游过被溪水盘得极圆润的一粒粒鹅卵石,分外吸引赵新月的目光。
……有点想下去,试试鹅卵石的触感是不是又滑又腻。
似乎察觉到了赵新月的想法,宋容屿在将满了的背篓递过来的时候,抬起了低垂着的眼睑,嘴角舒散。
“要下来吗?”
赵新月偏偏头,想了又想,表现得好像在害怕什么。
宋容屿酝酿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有些明白了。
“没事,我昨天来没看到有蚂蟥。”他伸出手背来,让赵新月可以搭着下溪,“来吗?”
赵新月又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那我来。”
她搭着宋容屿的手背,“啪嗒”一声踏进了水里,踩得清亮的水花四溅。
一滴水溅在她的脸上,冷得她忍不住笑出声,下意识握紧了宋容屿扶着她的那只手。
他的手很凉,她的手却像是在阳光里浸晒过般,柔软、温暖得不可思议。
宋容屿垂眸看了一眼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
“小心,别摔了。”
“我知道啦。”赵新月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收回手揪住了他背篓上的背绳,“你走小步一点,我会跟不上。”
溪水像是冰川里流出来的水一般,即使隔着一层防水雨鞋,那种几乎是刺骨的冰冷也渐渐包围了赵新月的脚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宋容屿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眉头微挑。
“很冷吗?”
赵新月猛地摇了摇头:“不是,很爽。像踩在冰可乐里,有一种糟蹋快乐水的快感。”
宋容屿:“……”
这条溪不算长,但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割草,一路去捡溪水里的鹅卵石,把一条小溪硬是走出了大江大河的时间。
草割满了,两个人往回走。一开始是一个人一个背篓,走了没多久,赵新月就非常符合人设的走不动了,于是宋容屿低笑一声,接过了她的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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