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归_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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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靖难后,沈越就性情大变,起先的爽朗自信转为沉默疏远。说话时总是惜字如金,可对上寻壑,尤其是明了自己心意后,一朝心锁开,百川汇入海,沈越恨不得一个字掰成两个使,明明‘乐啥’就可以问完的话,沈越愣是罗嗦成的六个字:

什么事这么开心。

似乎多说一个字,开心也添多一份。

“爷,我想坐外面,好不好?”寻壑说时,笑染双靥,眉目生光。其实寻壑从来都不吝啬笑容,尤其对沈越。但沈越敏感,轻易瞧出了这笑容里的小心意味,但此刻,沈越只觉得寻壑笑得由衷。天高日暖,树树清风,眼前人的新旧笑貌交相重叠,中间的背叛玉波折仿佛只是泡影,他和寻壑从来就没分开过,寻壑还是沈鲤,还是过去那个在自己庇护下给点甜头就能长时傻乐的青年。

寻壑哪晓得沈越此刻百转千回的心思,只当他犹豫,便拽拽男人衣袖,重复一遍:“天不冷了,我坐外面好嘛?”

沈越低头,寻壑五指扭曲得狰狞,赤裸裸提醒着沈越犯下的罪孽。

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笑起来眉似新月,目带晨星的爽朗青年,再也回不来了。

“坐稳了。”沈越没加以驳斥,但放轻了马鞭,马车跑慢几许。走了些会儿,沈越再次追问:“看你刚刚是真的开心,想到什么了呢?”

“爷真要听?”

“嗯,”沈越觉得回答敷衍了,又补充道,“很想听。”

寻壑沉浸在自己小心思里,倒没察觉沈越此刻变化,只道:“最后回答章主簿时,爷称呼我什么?”

沈越想了想:“丘大人。”霎时明白过来,“就为这个高兴?你还‘爷’前‘爷’后地喊我这个侍从呢,这个不是更好笑?要不……以后咱俩都改口?”

寻壑笑着摇头:“不啦。”

沈越奇怪:“怎么?”

“不是为的好笑,只是我觉得神奇,乍一听好像我跟沈爷的身份对换了似的。”

“已经成真啦,傻。”

寻壑未接话。真就是真,假的再怎么装也成不了真,只见一眼就叫章主簿敬让三分的人,还是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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