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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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她又开始做小动作,申屠郁就明白,刚才教的,她是全明白了,不然她没心思做这种事。他在传灵力,不好随便放开,只好也闭上眼睛,当做眼不见为净。

唉,算了算了,是自己徒弟,凑合过算了,又不能不管她。熊猫师父说服了自己,但过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告诫徒弟:“不要摸。”

辛秀满脸正直:“我不是在摸你的手,我是在查探你的掌纹,实不相瞒,我跟我一位师叔学过相命。”

申屠郁:“……”为师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胡诌。

辛秀表情沉凝严肃,看着还真有几分可信。但这种事发生太多次,连申屠郁这种对人类所知不多的食铁灵兽,都学会只听一半,只信三分。

申屠郁:“看出什么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问了徒弟一句。

辛秀摸着他的手不放,口中一叹:“我看你姻缘有点坎坷啊。”她如此主动也不见他半推半就多个女朋友,这样的钢铁直,岂不是很坎坷。

根本没觉得自己会有姻缘的师父拿回自己的手,督促徒弟:“相术一道你还需学,不过现在,先用灵识。”

辛秀一笑:“我已经在用了。”

刚才她开玩笑的时候就已经用灵识把面前的乌钰扫了一遍了。用灵识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人形白影子,像个发光的荧光人,眼耳口鼻衣服那些都看不清楚了。

等到她们离开此处,到了大街上,辛秀眼里就全都是一片白影子,有的色泽比较灰暗浅淡些,那是生命力太弱,颜色越明亮越白,就是生命力越强。

辛秀瞧着街边一个躺着的人,亲眼见到他身上浅淡的白色褪去,最后变成了一片混沌的灰色,像一盏飘摇黯淡的灯被风吹灭了。她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拽拽乌钰的袖子,指那个角落。

“那是什么?”

“一个乞丐,刚刚死去。”

辛秀沉默片刻,又用灵识盯着看了一会儿,问:“他不变鬼?”

申屠郁:“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变成鬼物,需得有恨、怨、执念或得了什么机缘。”

辛秀:“用灵识看鬼是什么样子的?”

申屠郁:“想看?”

辛秀:“想看!”

申屠郁带她去看了,不同的鬼物,也是不同的模样,但颜色都是灰黑色的,一种发红的暗色。如果说人用灵识看是棉花样的絮状,那鬼模样就像流动的污浊泥浆。

“妖呢?妖是怎么样的?”

申屠郁带着她在城内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家破败的粮坊后面找到了一只鼠妖。他的气像云,带着偏黄的颜色。

辛秀:“所有的妖都像这样,是这种黄颜色吗?”

申屠郁一手捉着那只吓到快厥过去的鼠妖,回答她:“不一定,这鼠妖常年藏身地底,与土系灵气亲和,久而久之,就是这颜色。”

鼠妖痛哭流涕:“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再也不做坏事了!”

大约是个憨憨,都没逼问,竟然就主动承认自己做过坏事。辛秀掂了一下这老鼠,觉得这体重宛如橘猫,一只老鼠肥成这样,做了什么坏事真是很容易猜。果然听他说:“我不该把这个粮坊吃空,再也不敢了!”

辛秀:“你把粮坊吃破产了?白吃人家那么多东西,总要还吧。”

老鼠妖继续哭:“可小妖什么都不会,修为低微,不知怎么还啊。”

辛秀:“这简单。”

她让乌钰把这肥老鼠变成了猫,然后让他去那户人家中当一只帮他们抓老鼠的猫。发现自己变成了猫的鼠妖看见自己的猫爪子,吓得在墙上蹦跳,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克服这种对天敌的恐惧。

辛秀朝地上乱爬的橘猫摆摆手走了。解决这件突发小事,她继续用灵识去看各种东西。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耗电异常快的智能机,没多久乌钰给她的灵力就被她用完了。

“再给我一点。”

“再来一点!”

到最后,她直接紧紧牵住乌钰的手。手机这么耗电,只能一边充电一边玩。

申屠郁看着自己和徒弟牵在一起分都分不开的手,露出微微的迷茫之色。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傻事,他是不是不应该教徒弟用灵识?

“那是什么?那边地上有个像头发团一样扭曲的东西?”

辛秀睁着眼睛朝他这边找过来,眯起眼睛笑,显得格外快乐。

申屠郁:“那是怨气汇聚成团的秽物。”罢了,看她如此开心,就随她吧,反正只是牵着手而已,也没做其他事。

之后,他发现徒弟又半夜挤到自己旁边睡觉,犹豫片刻,也不再把她拔起来了。

他心想:罢了罢了,只是躺在旁边而已,也没做其他事,就让她睡着吧。

他没把徒弟拔起来,徒弟也自己醒了,她悄无声息摸索起来,坐到了门外一棵树下。申屠郁起身跟上去,见她无声捂着自己的眼睛,弓着腰轻轻吸气。那是一个强忍疼痛的姿势,弯起的脊背都是紧绷着的。

月光洒在她身上,申屠郁看见她咬紧的腮,和脖子后脊骨那一块凸起。往日她活力十足,只让人觉得她健康活泼,此时才发觉,这仍旧是个年纪并不算大的女子,甚至能说一声身形单薄。

他走上前,按住徒弟的肩,感觉她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是受惊,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擦了把脸抬起头对他说:“乌钰,怎么又被你发现了,我怀疑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不睡觉?真的没必要,你放心睡好了,我又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申屠郁对她的调侃不理会,只望着她紧紧闭起的眼睛,一手将她的脑袋抬起对着月光。

“眼睛疼?何时开始疼的?”

辛秀:“你刚才抬我下巴这姿势,我以为你要亲我。”

申屠郁:“我问你,眼睛何时开始疼的。”

辛秀惯常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这会儿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忽然背后一毛,莫名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不敢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了,老实地回答:“就昨天。”

申屠郁仍是那种冷而淡的语气:“疼了不会与我说?”

辛秀看不见他神情,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试探迟疑地嗯了一声,又下意识用不正经的语气笑说:“怕你心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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